广寒宫之中,所有宫娥都被遣散,包括四大仙娥也都离开了大殿。
清冷广阔的殿中,只剩下两道身影。
雍容华贵的女人躺在那高大身影的怀中,颇有些埋怨道:“你看她,老是气我!”
高大男人那张面如刀削的冷峻脸庞上,莫名涌现出一丝温柔,他轻轻摩挲着女人的发丝:“我已经提醒过她了,若是再犯,我绝不会饶了她。”
嫦娥以手心轻抚他的银甲,咬住嘴唇:“喂,你干嘛对我这么好?”
天蓬元帅笑了笑:“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别说是一个小小的宫娥,就算是老太阴敢欺负你,本元帅也敢去找她要个说法。”
“哼,就知道说好听的糊弄人,小心太阴星君把你揍成猪脑袋。”嫦娥白了她一眼,轻声道:
“这事情你不要掺和进来,我自有办法让她替我应了这一劫。”
闻言,天蓬元帅点点头:“我知道。”
说着,他脸上涌现自责:“若不是我,你也不会有这一劫。”
嫦娥蹙紧眉头,用力捂住了他的嘴巴:“又在胡说!”
她缓缓起身,牵着对方的手腕朝宫殿外走去:“陪我去看看月桂吧,你该回去了。”
两人慢步朝宫殿外走去。
此时正值月华初绽之际,皎白月光充斥了整片天穹,莹莹洒落人间。
在那柔和的月华之下,一颗粗壮的桂树早已盛放,桂花香气扑鼻,平添几分旖旎。
嫦娥笑盈盈的盯着男人的脸庞:“你还记得当年……”
就在这时,她却发现天蓬的脸色低沉下来,顿感不妙,赶忙顺着对方的视线看去。
只见在那桂树之下。
一裘白衫微拂,消瘦的身影垂手而立,安然注视着前方的湖泊。
青年面容俊秀,脸色淡然,唯有眉尖噙着一抹化不开的肃杀之意!
他斜斜拎着一柄白骨长剑,就这样安静的拦在了两人的去路上。
“你是何人,胆敢擅闯我广寒仙宫!”
嫦娥反应迅速的松开了天蓬的手腕,外强中干的呵斥道:“你在做什么?”
闻言,青年缓缓转过身来,唇角多了一抹淡笑:“我在等人。”
天蓬元帅看着那张脸庞,突然感觉有些熟悉。
他面无表情道:“你要等谁?”
回应他的是一道金光。
只听噗嗤一声,银甲碎裂,皮肉上多出一道豁口。
天蓬的反应已经可以说是快到了极点,却依旧只能避开致命的伤势。
他漠然的看向腰间,用手掌淡淡的拭去鲜血:“原来是来打架的。”
话音间,天蓬元帅掌中骤然多出一柄九齿钉耙,轰然落地!
于此同时,天河流淌的浑厚之音也是响彻天际。
见状,嫦娥突然推了他一把:“你疯了,怎敢动用仙籍!要是被人发现你在广寒宫……快走,他拦不住你!”
闻言,天蓬方正的脸庞上掠过犹豫。
他冷冷看了沈缘一眼,转身朝天际而去:“你怎么办?”
“放心,这里是广寒宫,他不敢动我!”嫦娥笃定道。
就在这时,白衫青年已经踱步而来。
他抬眸看向天际的高大身影,唇角突然多了一抹残忍笑意:“你可以赌一把,赌我敢不敢。”
话音间,沈缘猛然挥剑,雄浑剑光直直的劈在了嫦娥身上,将其斩飞数十丈距离。
“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滚下来。”
收回白骨剑,沈缘漠然注视着天蓬。
有聆音的神通,他早就把广寒宫内的一切都收入耳中。
这两人甜蜜的有些不像话,甚至到了让旁人艳羡的程度。
但他们的甜蜜,却要用姮娥的性命去换。
或许所有人都已经暗自约定下来,就连姮娥本身也同意了这个交换。
但总有人不会同意。
至少,沈缘不答应。
玩不过就叫男人?
巧了,沈缘并不介意做姮娥背后的男人。
他看了看手中的白骨长剑,突然觉得有些不过瘾,伸手一握,万妖殿中顿时飞出一柄大戟。
斩了如此多的妖魔,他的积蓄可是丰厚到了极点。
沈缘眼中涌现狞意,纵身跃至半空,手中长戟狠狠的劈了下去:“我让你,滚下来!”
第五境的行者之力,再加上无上妖躯的巨力。
砰!
宛如洪钟大吕般的嗡鸣。
两者混合起来,这一戟直接击飞了天蓬手中的九齿钉耙。
“不要用仙籍,快走!”嫦娥挣扎着站起来。
她话还没说完,沈缘已经冷冷看了过去,挥手一掌,又是磅礴法力喷涌而出,径直撞击在女人的小腹上。
血花飞舞间,嫦娥狠狠的撞在了桂树上,却依旧在呢喃:“走……别管我……若是犯了天条……我们就没有以后了……”
天蓬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眸中已然尽是猩红血丝:“我记起你是谁了,你肯定会死的,本元帅以性命发誓,你一定会死无葬身之地。”
沈缘收回视线,第三次笑道:“你是不是很怕触犯天条啊?那我可以直接告诉你,如果你今天跑了,你大概率会失去再触犯天条的机会。”
话音中是毫不掩饰的威胁意味。
他再次挥出一戟,径直将对方砸飞数丈远。
天蓬咳出一口猩红,捡起旁边的九齿钉耙:“这里是天庭,出去就是九曜二十八宿,上有三清四御,你拦不住我。”
“你走,她死。”沈缘狠狠攥起对方,提起拳头便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