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最后,卫逢都犯愁了。
上次卫伯说,府里可用的银钱,仅能支撑半月,如今,都过去六天了,的确是支撑不了几天了。
牧笙明白,却一点不着急,神色自若,仍气定神闲:“愁什么,明儿个没有的话,那后日我们肯定又该有钱了。”
这个造纸生意,她本来就没指望立刻能拿到钱。
立刻能拿到钱的事,她还没做呢。
卫逢一听他家大小姐这话,十分不解,立刻追问:“大小姐,这怎么明儿个没有,后日我们肯定就又有钱了?”
牧笙只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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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里,宸帝听说凤君迟和牧笙大白天去逛青楼了,整个帝京城都传的沸沸扬扬,心中便不大喜欢。
这哪有一点安分?
又听探子来报,说是凤君迟和牧笙去青楼,是陪牧笙一块去的,而牧笙去青楼,是因为要找沈阙谈生意,生意好像已经谈成。
“生意?”宸帝沉吟。
眉头紧锁。
上陵沈家富可敌国,生意遍布星凤,沈家肯做的生意,绝对是大生意。
牧笙这做这么大的生意,是要干什么?
宸帝越想,越心中不喜。
沈家一直识相,每年上贡给他大批东西,还让嫡长子在帝京暗暗为质,表示忠心,如今,明知牧笙是废太子未来正妻,还跟其做生意,又是想干什么?
凤君迟虽然在军营威望甚高,但一直表面安安分分,行事极其低调,生怕他对他有一分猜忌,那今日,又是为什么陪牧笙去青楼?
苏贵妃不是说给了牧笙《女诫》,暗示他以后牧笙都会安安分分吗,怎么反而闹的更大了?!
宸帝不仅不喜,还越发心中不安了。
凤君迟肯定是要死的,但明面上,他不好真置他于死地,让他落下一个杀子的骂名,可暗地里,他几次三番派人暗杀,又没一次得手。
思来想去,宸帝还是宣沈阙进宫,问问情况。
沈阙正跟他相好牡丹在来香楼后面院子的亭子里饮酒弹琴作乐呢,听家里人急急来报,说皇上宣他入宫,他心中当即就是一声冷笑。
他平时一年到头,也就上贡的时候能得以进一次宫,如今,他家殿下和未来主母前脚刚走,后脚这狗皇帝就派人叫他进宫。
竟畏惧他家殿下到如此地步?
沈阙又是一声冷笑,才换了套特别庄重的衣裳,进宫。
还不到撕破脸的时候,他还得装孙子。
在宫里,见到宸帝,沈阙忙跪地,行叩拜大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宸帝也不扯别的,直接就问:“朕第三子君迟今日和牧笙一块去了青楼,街上都传遍了,宫里都几乎人尽皆知,听说是去找你的,不知所为何事,让他竟不好好养着身子,也要去青楼那种地方。”
顿了顿,一副慈父的样子,叹气:“他一直身子不好,朕都甚是忧心,从小他就是这身子,朕就没哪一天不为他操心。”
沈阙心说:我家殿下从小身体不好,还不都是拜你们所赐吗?你们要是少给我家殿下下些毒,我家殿下也不至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