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帝正在御花园亭子里,听琴看舞,突然伯亭侯急急求见,上禀当世大儒施望山收牧章为学生的事,宸帝那握着酒盏的手瞬间抖了抖。
随即,摔了酒盏,大怒:“让张边庭立刻滚来见朕!”
他还没死呢,这老匹夫就急着站队了!
张边庭张丞相,正在丞相府跟几个大臣在议事,听说皇上急召,立刻忙忙进宫,到御花园见宸帝。
“不知皇上所为何事,急急召见微臣?”张边庭跪伏在地上,战战兢兢。
“陆爱卿你说!”宸帝怒气未消,让伯亭侯说。看都不看张边庭一眼。
伯亭侯,姓陆,名华同。
陆华同一听,忙恭敬的给宸帝行了个礼,然后才板着脸与丞相说:“丞相,你可知你恩师施望山收了牧章当学生?你如今可是牧章的师哥了,一家人了。”
换言之,你这到底是忠心皇上,还是忠心凤君迟?
摆明了宸帝也是想这么问。
张边庭瞬间出了一身冷汗,不停磕头道:“皇上明察,微臣实在不知,微臣先生怎么突然就收牧章当了学生!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微臣对皇上忠心,日月可鉴,天地可表!”
头磕的太重,没几下,就磕破了。
血都沾在了台阶上。
张边庭还在不停磕着,一副要磕死表忠心的样子。
瞧着张边庭这个样子,想着这些年张边庭的确忠心耿耿,尽职尽责,没半点站队的意思,只一心当好他的丞相,宸帝的态度自然也软了下来,忙起身扶起张边庭道:“爱卿快快请起,是朕糊涂了,朕以为你也跟其他人一样,朕这还没死呢,你就早早站队,巴不得朕死。”
张边庭惶恐的赶忙又跪了下去,同时,一个头又重重磕了下去:“谢皇上信赖微臣,微臣就是死,也难报皇上一二。”
宸帝很是满意。
伯亭侯也稍微放了点心。看样子,这是施先生自己擅自收下的,根本不是张丞相的意思。
也对,张丞相这些年,哪有一点要站谁队的意思?
直到从御花园出来,张边庭才用袖子拭了拭一头的冷汗。里面衣衫也全被冷汗劲头,等回了丞相府,张边庭换了干衣衫,又跟还在的大臣继续商量事,都事情都商量完了,今儿个没事了,张边庭才坐马车,去施府。
“先生。”一见到他恩师施望山,张边庭忙拱手。
施望山大概猜到他的来意了,但见他额头上的伤,便温声问:“怎么受伤了?”
张边庭大致将事情说了一下。
施望山沉默。
“先生。”张边庭上前一步。“这么大的事,你怎么没事先跟学生通个气?”今儿个真是措手不及。
“不知怎么与你说。”施望山长叹一声。
“这是何意?”张边庭也来到炕上,坐在施望山对面,两人中间有一小张炕桌,炕桌上放了茶,两人面前的茶都冒着氤氲热气。
施望山就将他和牧笙之间做的交易说了,自然也说了牧笙已经给他找到了证据,他才收牧章为学生的事。
张边庭极其惊喜:“有铁证证明恩同的清白了?!先生怎么不拿出来?!恩同不就沉冤昭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