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邓建武拉着梅兰一行进了清园小区,梅兰才知道原来他租的房子就在清园小区,房租已经付了,房子也收拾好了,梅兰就是想换地方,也来不及了。
好在邓建武租的房子跟那蔡甘霖的隔了好几栋楼,又是靠里面把边,而蔡甘霖显然也不是一个没事愿意在外面瞎溜达的主,所以梅兰只得自我安慰说能碰上的概率不大。
房子是两室两厅的,面积不算大,但是四个人也够住了,最难得的是在一楼,三位老人出来进去很方便,也不用坐电梯。
安顿好了,邓建武和鹄鹄带着三位老人出去熟悉环境,王思思在家里做饭,梅兰坐在沙发上调试新电脑,这是梅兰托邓建武提前买好的,因为她有急用。
正忙着,梅保平的电话打过来了。
“兰兰,你们到北京了?”
“嗯。”
“一路还顺利吗?”
“嗯。”
“那个,那个,兰兰,你的手还没好,吃东西还是要戒着些,先别住学校了,在你小舅家凑合几天,等手好了再回学校住,还有,你妈妈那你放心,你婆婆不会再欺负她了。”
“嗯。”
三声简单的回应后,梅保平只得讪讪地把手机给了邓红英。
放下电话没多久,梅竹的短信来了。
说是梅保平跟王细妹吵了一架,“爸说以后婆婆再这样任性,就不管她了。”
梅兰没有回这个短信。
她也猜到了,王细妹大概是看自己从大年三十之后便没再回家,而是直接回了北京,且又说以后梅菊的事情不管,心里也有些没底了,估计又在家里跳脚骂梅兰呢。
而梅保平显然因为这个饭馆开不成,心里多少也是有些遗憾和恼火,见王细妹还是这么固执,说了她几句肯定是有的,不管她则是不可能的,梅保平有多孝顺他老娘梅兰还是清楚的。
这些,跟梅兰就没有什么关系了,以后那个梅家她也不打算再回去了,王细妹也成了过去式了。
第二天是周日,正好是元宵节,邓建武一早过来接三位老人和梅兰一起去他家过节,毕竟,两边的亲家还没见过面呢。
第一次见面,见面礼肯定是少不了的,刘巧珍翻出了一盒从老家带来的绿茶,这是别人送给邓建文的,其他的什么笋干、板鸭和竹荪等土特产梅兰他们就没有带过来,一是行李不能太多了二是这些东西每次邓建武从老家回来家里都会给他准备,也没什么新意。
三位长辈都嫌这见面礼太寒酸了些,所以,邓建武又拉着大家去买了一个果篮,此外,得知王利民喜欢喝酒,刘巧珍又逼着邓建武去买了两瓶白酒,邓建武只得去超市拎了两瓶泸州老窖出来。
就这些东西,刘巧珍还嫌简薄了,好在邓建武说了一句再不走就晚了,这才作罢。
梅兰他们到邓建武家的时候已经是十一点了,王利民和杨红梅都盛装在家候着,尤其是杨红梅,穿了一件玫红色的羊绒衫和一条黑色的裙子,羊绒衫的外面露出了一条颗粒足有小拇指指甲盖大的长条珍珠项链,手腕上戴着年前买的那只玉镯,满脸涂脂抹粉不说,身上还喷了香水。
梅兰看了她一眼,这北京的室内温度这么高,她这么穿不嫌热吗?
还有,她不是要做饭吗?这哪里像个要去做饭的样子?
“来来来,快进来,这位是亲家奶奶吧,老人家八十多了,还真康健,这位是亲家大哥大嫂,快进来坐坐,昨晚就想着先去看看你们,可小武说你们刚下飞机,我们就没过去打扰。”杨红梅上前迎着众人。
杨红梅一口的东北普通话,三位老人谁也没听懂,不过刘巧珍明白一点,这些话肯定是问候语,笑着回应对方便对了。
“你就是鹄鹄她外婆吧,啧啧,还真是年轻,这些年辛苦你们了,害你们有家不能回,天天在这忙着带孩子,我得替我儿子说声多谢。”刘巧珍这话没说完就打了好几个喷嚏。
被对方的香水味熏的。
杨红梅见刘巧珍忙不迭地退后了几步,看着邓建武。
这两人谁也没有听懂对方的话,邓建武只好站在一旁翻译了一遍。
“姥姥,我外婆夸你呢,说你看起来好年轻。”梅兰在一旁补了一句。
果然,杨红梅听了笑靥如花。
虽然有些荼毒了这个成语,可梅兰一时也找不到合适的。
“哎呀,兰兰,你的手还没好?”杨红梅很快把目光热情地投向了一旁的梅兰。
“医生说要打六周的石膏,现在还不敢拆。”梅兰一听对方的语气,显然是知道梅兰受伤的事情了。
“唉呀妈呀,这手腕骨折可不是小事,得好好上医院看看,你们那疙瘩是乡下小地方,千万别把骨头接错缝了。”
“大哥,来来,坐坐,抽烟么?”那边王利民见杨红梅不会说话,忙向邓文祥迎了过去。
邓文祥摆了摆手,说了简单的二个字“不会”,再长的普通话,他也说不好。
“是不是该换双拖鞋?”刘巧珍问邓建武。
她知道城里人进门有这个习惯,她在邓建文也这样,昨晚在租的房子里也这样。
“不用了吧?”邓建武说了一句。
“小舅,还是换一下吧,你总得让外婆他们看看你的房子,还有,你家太热了,外婆他们穿的都是棉鞋,也不舒服。”梅兰说。
邓建武听了只得弯腰去打开鞋柜,因为外面摆的是四双夏天的塑料凉拖,邓建武直接从鞋柜里翻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