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听了这事,当晚就给我免了晚饭,让我跪在祠堂里陪着列祖列宗。”
“我爷爷更狠,回家就是一顿大棒!”
姜尧提起这事,都觉得屁股疼。
周致恒闻言,大笑出声:“你说你也是活该,你家祖辈都是读书的好手,你祖父还是状元出身,怎么到你身上就成了块废料?”
“你还好意思说我!”姜尧没好气地道。“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性!”
他们对这事反应不大,言语里虽带了些埋怨,但语气却还是轻松的。
唯独黄玉文一副苦大仇深的样。
“听他们的话,范哲这次又是第一?”姜尧小声问。
“应该吧。”周致恒语气很淡。
“啧,真是倒胃口。”
他们口中的范哲,就是与安王、楚云西一并的那个学子。
范哲生得周正,眉目间略带些傲气,听着周围恭维的话,面上不显,转头对上安王时,却不免带了些得意:“殿下,学政那边有要事吩咐。殿下难得来一次国安院,不妨同学生一并过去?”
安王面带浅笑:“不了,你且去忙吧。”
范哲脸色僵硬了瞬,正在踌躇犹豫之时,又听人催促了几声,无奈只得出声告辞。
“今日怎么这般冷漠?”他走后,安王扫了楚云西一眼。“还是,对此人不甚满意?”
楚云西不言,递与他一个眼神。
安王见状,忍不住摇头:“此人虽说学识不错,但傲气太甚,又过分年轻,见识不免单薄了些,确实不是最好的人选。”
“可放眼整个盛京,已是难得的人才了。”他说罢,叹了口气。“到底还是淮老要求太高,要学识渊博,要见识深远,还要对方年岁不大。”
“我有生之年,就没瞧见过这样的人。”
他话说出口,楚云西下意识看向刚才的位置。
顾轻书几人已经离开了。
他眼眸沉静如水:“去看看吧。”
“看什么?”安王不明所以。
“书比榜单。”
国安院有一处名为静堂。
平日里静堂是用来习的,取名为静,便是安静读书的意思。而每月大比时,这边便会出现一架成人男子高的屏风。
屏风上用红底黑纸,张贴着榜单。这次也跟往常一样,不同的是,榜单旁边还站了个学政。
来看榜的学子见状都很激动,倒不是别的。放榜时若有学政在侧,那就是上头有人很是欣赏他们的文章,不管是翰林院的大人还是其他什么,总归都是好机会。
因此今日的静堂显得格外喧闹。
进门时,黄玉文口中还念念有词:“玉皇大帝王母娘娘保佑我千万别是最后一位,若此愿成真,信男定会去云慈寺给您几位烧大香!”
“那不行。”顾轻书随口回了句。
“为什么?”
“云慈寺是佛寺,你说的这几位似乎信道。”
黄玉文:?
姜尧跟周致恒走在他们身边,将顾轻书的话听了个完整,他一时忍不住,喷笑出声,连周致恒都忍不住勾起了唇角。
“你还说呢,我那策论全是你写的,要今日我若拿了个末位,被我姐姐杀了,那就都是你的罪过!”黄玉文愤愤地道。
顾轻书挑眉,正欲回答,却听前面的学政忽然叫了下黄玉文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