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国安院,可并非是权贵的天下,有一大半,类似于范哲这样的人,只是因为学识了得,费了许多的劲,考上功名后进来的。
这些寒门子弟,不说是在盛京,就是在这国安院内的日子都不好过。听了顾轻书的话,多少有些感触。瞧着严太太与白氏的目光,也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是啊,这么大一件事,哪能她们说什么就是什么?”
“就算是顾衍之有嫌疑,不过是报官查案。”
“还报官?兄台未免天真了些,严家跟侯府是什么地方,等这案子到了官府的手里,还有顾衍之的好果子吃?”
“可笑!”
天底下,最容易也最能共情的,且还没被彻底染黑的,便是学子了。
气氛不对,白氏脸色难看,严太太到底找回了些理智。
“信口雌黄!”严太太深吸口气。“上次宇儿冲动,已经被他父亲罚了禁闭,三个月的时间内,你在养伤,我儿又哪能出门与人结怨!?”
“除了你之外,谁又会对他下这样的毒手?”
“不错!”严三也忙不迭开口:“那日在千脂楼外,许多人都瞧见了你想对少爷动手,今日你又这么巧出现在了这国安院中!”
“若说这都是巧合,谁能相信?”
“这两军对垒,谁气势胜谁就占上风。”安王转头,与楚云西低语。“如今看来,这位顾公子虽说是挑拨了一部分人对权贵的不满,可毕竟是少数,这些人也是出于自己弱势,才会对同样弱势的他有所偏颇。”
“这可不算什么优势呐!”
楚云西一惯冷漠,对这些事更是漠不关心。
白氏是侯府主母,他还得叫对方一声婶婶,可他也没开口关心一句。
闻言却道:“未必。”
安王一惊,回头看他这可真的是稀罕了,这位楚大将军,居然还会对这些个事情感兴趣,而且,瞧着这个样子,似乎还对顾衍之这个人很是了解。
顾轻书就在此刻开的口。
她敛了面上所有的表情,淡声道:“既是如此,那就请诸位拿出证据来。”
“若人证、物证俱在,我认栽。但若拿不出来,今日你们在这么多人的面前,辱我清白坏我名声——”
她唇角敛起笑容,只那笑却半点不入眼底。
“那不给我磕几个响头,今儿这事,还真就过不去了!”
有那么瞬间,姜尧都要跳起来给她摇旗呐喊了,万没有想到,这个顾衍之居然是这么一个性子!
让两个高门贵妇给她磕头认错,放眼全天底下都没这么荒唐的事情。姜尧活这么大,也就见过她这么一个!
黄玉文在哪认识的这么一个奇葩啊!
严太太一口气没提上来,差点被她这一番话气得昏过去。
“荒唐!”白氏亦是怒不可揭。“无知小儿竟敢在这国安院内大放厥词!目无尊卑,今日便是将你活活打死,你又能如何?”
“来人!拿下他!”
气氛一触即发,所有的人目光俱是都聚集在了那个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