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女这番打扮,怕不是有着跟国公府上那女人一样的心思,国公夫人这也忍得?”
“小门小户的出身,也就只想着用这样的事来谋出格了!”
“诶!出去了!”
议论不绝,顾轻书从那边过来后,径直走出了这厅中。
她那番打扮又碰上个忌讳的,回避倒也是正常的。只不过这秋日的风冷,出了这花厅后便是个荷塘,要在那边吹几个时辰的凉风,滋味可不好受。
国公夫人严氏坐了会,心头始终不平静,竟也起身出了花厅。
她一走,这边的人就更加肆无忌惮了。
“我就说,以严氏的性子必不可能忍下。”
“听说她跟家中那位,都快要闹到你死我活的地步了,突然冒出来个这样的人,心里头能舒服吗?更别说,这花厅对面就是男宾所在的位置,那姑娘这么走出去,说不准就是在等谁怜香惜玉呢!”
“都闭嘴吧!”在一众看好戏的人中,突然冒出来了个不和谐的声音。
所有人皆是回头去看,说话的是朝中一品大将夏将军的妻子吴氏。吴氏出身尊贵,可一向高傲,在盛京内险少与人交际,唯独跟严氏的关系不错。
“同是女人,也没见你们家中谁比谁清净!遇着这种事,少说几句话,也就当是给自己日后积福了!”
吴氏说话难听,但架不住身份实在是高。一出口,便叫周围的人都噤了声。
那边,严氏刚走出了花厅,就瞧见顾轻书倚在了长廊边上。
冷风拂过,少女腰肢曼妙,侧脸精致,一时叫严氏晃了神。
“夫人。”还是顾轻书发现了她,轻唤了声,才将她从思绪里拉出来。
严氏微顿,缓步上前。
“方才还没问过你,你是哪家的姑娘?”
“原吏部郎中顾成玉,便是家父。”顾轻书轻笑,眼里波光流转。“只不过如今父亲已被夺官论罪。”
她说得稀松平常,连神色也未变一下。
倒是严氏怔愣住了,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却也是不知该如何与她说话。目光轻移,正好落在了她头上那支别致的花簪上。
“顾姑娘这发簪倒是别致,只是这材质瞧着似玉非玉,倒是稀罕。”
顾轻书闻言,顺手拔下发簪,递到了她的跟前:“此为琉璃所制,通体晶莹,日光下还会发出绚丽光芒。”
严氏犹豫了瞬,还是接住了发簪。
她的手指轻轻拂过山茶花的花瓣,带着些不易察觉的抖。
“山茶花长得极美,花期却短,就算是摘了新鲜的花戴在头上,左不过半日便凋零了。我想将这花长久地留下,便让人做了这支发簪。”
严氏闻言,目光复杂:“花开花谢终有时,顾姑娘倒是好巧思。”
说罢不再看那簪子,将其还给了顾轻书。
她说了这句话后,方才的兴致也是全无了,转身欲走。
哪知赶巧了,正有个丫鬟用一红木托盘,端着两盏热茶上来,严氏骤然回头,丫鬟受惊,手中的东西打翻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