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应该的,她不应该难受的,她又不是刚刚看清那qín_shòu的真面目,又不是第一次挨他的打,有什么好难受的!
她应该冷笑,然后在心里再记下一笔,可偏偏心里好痛,这痛宛如心脏在撕搅,蔓延到四肢百骸中去。
“唐……珈叶?”有脚步声在身边停下来,这声音她听着耳熟,她努力抬起重到不行的头。
轩辕爵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她,更没想到她脸上有血,虽然被擦掉了,可一大块血迹很明显地在白皙的小脸上。
咎他心里闪过怒气,蹲下来问,“谁把你打成这样?”
她耳朵里还在嗡响,恍恍惚惚间喃喃,“哥,哥,我能这样叫你吗?我想叫你哥,我没有哥哥,只有姐姐,我和她们不熟,只和你熟,我想叫你哥……可以吗?可以……吗?”
一向骄傲冷漠的轩辕爵自认为见过了这世上种种的丑陋与不平,没什么好让他流泪的,可听到这乞求的声音眼泪差点下来。
殡小小的她说这些话时就蜷在他脚边,小声的哭泣,大眼睛里全是泪水,声音里充满乞求,如同无家可归的小动物在乞求一份微薄的温暖。
唐珈叶知道自己不该哭的,她摇头想让自己冷静,让自己不要哭,眼泪却止不住,一听到轩辕爵的声音好象再也撑不住了。
她好累,真的撑得好累。她好辛苦好辛苦,她想哭,想哭出来。
轩辕爵蹲下去给她擦泪,然后霍然站起来,“那孬种又打你,这个孬种、孬种!我饶不了他!”
“不要,不要去!”唐珈叶抱住他的腿,哭着说,“哥,你不要去,不要去,就当我求你,不要去惹他……这事与你没关系,不要去……这一切全是我咎由自取……我活该……”
“珈叶,你怎么能这样说?”轩辕爵听不下去,扶住她颤抖的肩膀说,“要论惩罚,你挨的苦还不够?难道他打你是应该的,你就得忍气吞声吗?别傻了,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他就是个变态,喜欢打女人的变态!再这样下去,他会打死你的,你会没命的!为这种人不值得!”
温珈叶“哇”一声哭出声来,她好疼,她的胸口好疼好疼,额头也疼,腮帮子也疼,所有的地方都疼。
为什么会这么伤心?温贤宁的出尔反尔吗?不应该的,不是的,一定不是的。
她是觉得屈辱,她以为自己能熬下去,熬到毕业那天,可那看似很近的距离如今却这么远,这么漫长。她怕自己等不到,怕自己坚持不下去,怕自己会崩溃,会在没逃出来之前先一步死掉。
轩辕爵说她会死在那qín_shòu的手里,她毫不怀疑。
温贤宁的动手没有任何征兆,如果不是她及时求饶,如果她不是马上服软,很可能几个月前的暴行又要降临在她的身上,不仅仅是一个耳刮子那么简单。
她太害怕了,那种被毒打的痛真的太难受了,好象她是这世上最卑贱的狗,生下来就只是供他发泄怒气。
唐珈叶哭得伤心,轩辕爵听了更是伤心,他声音开始控制不住的哽咽,蹲下身抱起她,好在他刚刚下车,车子就停在这不远处,几步把她抱进车里,从面纸盒里抽出面纸给她擦眼泪,可哪里禁得住用,一盒面纸很快用完。
“你竟然叫我一声‘哥’,那我就有义务保护你。跟我走吧,我保护你,没有再伤害你,你如果愿意,我想……”轩辕爵压抑不了胸口奔腾的情意,他想表白,可又被她打断。
唐珈叶摇头,“不,逃不了的,我和他是合法夫妻……”
“怎么逃不了?现在是法制社会,他以为他是皇帝,能一手遮天吗?他今天和以前的行为已经是家暴,你可以告她。”
轩辕爵的话提醒了唐珈叶,把今天的事情经过告诉了他,完了犹疑地问,“可以吗?”
“可以,我马上去停车场想办法调出这段录像。”轩辕爵给她以肯定的语气。
唐珈叶毕竟有些法律意识,缓缓地,低低地说,“可光凭这一点还不足够。”
轩辕爵沉默,是啊,要是拿这一点录像去向法院申请离婚,肯定没有多大的胜算,但有总比没有好,他旋即开车,按她的指示开向那个地下停车场,把车先停在上面,要她不要动,他自己下去了。
在车里望着轩辕爵远去的身影,唐珈叶累了,软软地靠在座椅里,闭上眼睛脸上全是泪痕,眼泪苦涩而滚烫,烧灼着脸颊上的细嫩皮肤。
她何尝不想一走了之,可走得了吗?
温贤宁手段她领教过的,他不喜欢自己动手抓猎物,他喜欢遥控,喜欢让猎物自己送到嘴边。
那一次不就是她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中了唐碧玉的招,被当成礼物一样绑到他面前?
呵呵,真好,那就是她的亲人,为了利益把她轻易出卖掉。在关键时刻,她最需要人关心帮助的时候,却是轩辕爵即时出现了。
刚才他那句话差点就要说出来,她故意装作不明白打断,其实她心细如发,哪里不懂他的心思,轩辕爵是好人,她已经被温贤宁那牲畜拉进地狱,她太脏,配不上他。
所以,不如认他做哥哥吧,这样一来断了他的念想,二来她也有个依靠。
倒不是真想依靠他什么,她只是想要获得一种精神支撑,告诉自己还有亲人在身边,关心自己,爱护自己,告诉自己活着就有意义!
轩辕爵很晚才回来,脸色不太好,进来时手脚很轻,还是吵醒了唐珈叶,他的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