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越是这么说,唐珈叶却是益发忐忑。
童童比一般的小孩子要成熟懂事许多,记得去年还在法国的时候,她下班回家,童童坐在电视机前看动画片,她叫童童去吃饭,童童磨磨蹭蹭,后来她才知道,童童膝盖上磨掉好大一块皮,在和隔壁一个法国男孩玩的时候,被恶意地狠推了一把,无非就是看不起黑头发黑眼睛的中国人。
唐樱沫回来居然一声不吭,那时她才三岁。事后唐珈叶知道了,心疼不已。
现在,她看着女儿不自然的神色,故意说什么事也没有,心里敢肯定,小公主在温家肯定遭遇了什么。无非是夏嫣然搞的鬼,愤怒火焰更加高涨,温贤宁,我把女儿交给你的时候,你话说得好听,到头来你做了什么?
胯你什么也没做,只象征性在我面前呵斥了夏嫣然几句,好,真好啊,你做戏的功夫越来越炉火纯青,真该颁个模范男人的奖给你,以表彰你的优秀演技。
两个女人带着孩子在你面前争风吃醋,大吵大闹,你是不是特得意啊,没关系,你尽管暗自得意,因为你得意不了多久了,你欠我的,该是还的时候了。
飞机抵达w市机场,所有人解散,下午回公司正常上班。
鹭联系上常妈,吃过午饭常妈就把童童领走了,送去幼儿园。
她简单收拾一番,换了件衣服。往左耳朵里滴上药水,歪着头不让药水流出来,挽上皮包拉开门,温贤宁站在门外。
唐珈叶一手按住耳朵,生怕刚滴的药水流掉,另一手想关上门,被温贤宁横过来的手臂强硬地一把推开,冷着脸跨步进来,“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见她怪异地捂住耳朵,拧起浓眉问,“你耳朵怎么了?”
“温先生,你是来搞笑的吗?我为什么要接你的电话?还有,我为什么要回答你的问题?你是我什么人?你该关心的是你那宝贝儿子,和变成你老婆的初恋情人。”唐珈叶反唇相讥,倒退一步保持安全距离。
温贤宁身上衣服没换,还是早上那件,看得出来他来得有多匆忙,伸手过来想要检查她的耳朵,“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怪我没有先照顾童童,当时她不是在你的怀里吗?你那么护着她,她没事。盟盟不同了,他其实……”
“够了!”唐珈叶大声打断他的话,厌恶地避开他的手,“我有眼睛,我能看得到当时的情景,你别再花言巧语,你说你在乎我,在乎童童,可我看到的,听到的完全是两回事。你说你不重男轻女,可昨晚你的表现算什么?你想到的首先是盟盟,而不是躲在我怀里的童童。温贤宁,我不想看到你,以后你也不要见童童,她就是个小丫头,对你们豪门可有可无。假如温大总裁觉得寂寞,外面多的是女人愿意跳上你的床,帮你生孩子!”旋即奔到门那里,用力拉开,“现在请你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温贤宁仿佛没有听到这声逐客令,仍然维持着原有的姿势,他的手定在半空中,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竟然显出淡淡的若有所思,意味不明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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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他渐渐抿紧双唇,垂下手,唐珈叶听到他的声音在这静静的狭小客厅里,如冰冷的珠玉落盘,“好,我如你所愿,马上和夏嫣然离婚!”
这一瞬间,唐珈叶仿佛听到了极大的笑话,冷嗤出声,“你口口声声说没有和夏嫣然领证,可你不懂事实婚姻这一说吗?你们在一起这么久,就是有法律效应。”
温贤宁直视着她,缓缓说道,“这么看来你还不了解《婚姻法》,新的《婚姻法》已经取消了事实婚姻,也就是说,现在法律不承认事实婚姻,只承认已经登记有合法手续的婚姻。”
“温先生,你也太小看我了,我不是小孩子,你少拿这些来唬我。”唐珈叶讥笑,迅速吐出,“新婚姻法对未补办结婚姻登记的事实婚姻的效力没有明确规定。对此婚姻效力的待定,有待于当事人采取积极的态度予以确定。在实践操作中,民政部门往往不会受理事实婚姻的协议离婚要求,所以解除事实婚姻关系最好是到法院。”
“你不相信我?”温贤宁被激怒了,口气十分笃定,“我说我不用通过外界能离成,就一定能做到。”顿了顿,眸中的表情深不可测,“倘若我做到了,你就要和我复婚,并且给童童一个完整的家。”
唐珈叶几乎是立刻反应过来,张唇想说什么,又开始冷笑,“等你做到再说。”
“一言为定!”温贤宁唇角微微牵扯,竟然在笑,这笑中有审视,有玩味,带着淡淡的自我嘲谑,以及捉摸不定的神情,那两双沉眸中类似于黑洞,里面仿佛有某种致使的吸引力。
他不应该笑的,不应该这样笑的,笑得人心里蹿出不安,唐珈叶的心跳加速,拼命用力攥紧门把手,手心冒出冷汗,从牙齿里迸出一句赌气的话,“一言为定!”
“等我的好消息!”温贤宁俊脸上的微笑更深,可她总觉得这不是笑,自似于某种即将自杀式的赴汤蹈火。
不,她一定是多想了,一定是!
他是谁,阴险毒辣如蛇,怎么可能会明知下面是什么,还往下跳,不可能!
一下午,他那种笑及那最后一句“等我的好消息”,搅得唐珈叶心神不宁,好在下午没什么事,开了个小会就回到办公室。
打开邮箱,发现里面有个邮件,是米娅发的,米娅最近不在w市,不知道邮件内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