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场景凄楚到心酸,房井臣说不下去了,温贤宁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脸色苍白,燃烧的香烟已经烧到他手指,烫得他瞬间甩掉
几乎是立刻,房井臣抬起头一把拉住呆若木鸡的温贤宁,一拳挥过去,“都是你害的,你就是个垃圾,恶棍!你不配拥有过珈叶,你不配!孩子是你害死的,都是你!倘若不是你以前对她施暴,她会那么怕你吗?如果她不怕你,在看到那辆车上的牌子时完全可以避开的,都是你!”
这一拳极重,温贤宁的脸被打到一边,血从嘴角淌下来,他的人仍是呆在那里,神情黯淡,没有一点还手的意思,对着温贤宁的腹部,房井臣抬起拳头又是一记重拳。
就在这时,唐珈叶从门外冲进来,拦住房井臣的第三拳,“别打了。”
具房井臣愣了一下,“不是让你在下面等的吗?怎么上来了。”
“别打了。”唐珈叶仍是这句,冷漠的目光从温贤宁嘴角的血掠过,对房井臣说,“没意思,打他还脏了手,我们走。”
她发话,房井臣自然就松手,他也心知一旦温贤宁还手,他不是对手。
献几分钟后,唐珈叶一言不发地坐进车里,房井臣静静开车。
闭上眼睛,唐珈叶慢慢靠在座椅里,倘若说报复温贤宁以前,她活在丧子这痛中,整日心绪浮躁,一心一意想要报复,那么自打她成功报复温贤宁以来,她的心渐渐趋于平稳。
理智、聪慧,与清醒的头脑重新回到她的体内,孩子已经没了,再伤心也没有用,好在她现在有个唐樱沫,女儿聪明可爱,又懂事,早就当成了自己亲生的。
房井臣说得不错,失掉那个孩子后她的精神一度陷入混乱,花了一年多的时间在心理医生干预下渐渐好转,后来从屈小西嘴里听到过这段,说她曾洗澡洗一半突然赤/身/裸/体地跑出去。
想到自己什么也不穿,就那样跑出去在大街上游荡四处找孩子,唐珈叶每每想起来都觉得倍感心酸与痛苦,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没有哪个正常人会光着身子跑到大街上,这是屈辱,这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屈辱。
连做两个深呼吸,平静了一下心情,冷静的头脑开始分析今天的事,首先,这个背后指使者会是谁?
真的如温贤宁所嘲讽的那样,背后指使者是房井臣吗?不,没有理由,房井臣为什么要这么做?
报复温贤宁吗?如果说是报复,说不通啊,哪有人拿自己的企业声誉及前程做为报复的筹码,这也太狠了,简直是在自杀。
房井臣不是那种意气用事的人,不可能拿自己的生意开玩笑,再说这家购物中心是他在大陆开的第一家,声誉的好坏直接关系到公司在整个中国的影响,非同儿戏。
在温贤宁的办公室门外听得一清二楚,温贤宁指出自己没那么蠢,要做也会做干净点,不可能会让闹事的人在购物中心楼下就地分什么赃。
仔细想想,这话靠谱,按她对温贤宁的了解,他做事向来滴水不漏,不可能请这么蠢的手下,干出这么容易露馅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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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就算不是温贤宁做的,他说房井臣贼喊捉贼,是在挑拨离间?
也不大可能,温贤宁怎么知道她在门外?对了,门没关牢,留了一条缝,所以她站在外面才能听得清清楚楚,这么说温贤宁故意的?
也不对,她记得出电梯时看到他秘书沈冰雪从里面出来,沈冰雪拉上的门,要这么说门没拉好是沈冰雪的疏忽?
四年前就听闻温贤宁善于用人,秘书又是他的左膀右臂,会做事这么毛手毛脚?
猜来猜去,总觉得哪里被她遗漏掉,想了一路也没想出个头绪,房井臣送她到公司门外,“对不起,珈叶,我不知道你在外面。假如知道,我不可能会把那段你最不愿意回想的事说出来,对不起!”
唐珈叶侧脸看着他,无比认真,“其实你不用道歉,我早已从那段阴影中走出来,现在想想那段过去也能一笑置之。我知道你在是为我抱不平,我不怪你,反而要谢谢你,我很感激,也很感动。也谢谢那四年你陪我走过来,可以这样说,没有你义无反顾地向我伸出援手,可能就没有现在的我,指不定我现在还在法国哪个角落里抱着当成是童童的洋娃娃,永远成为一个疯疯癫癫的女人……”
房井臣没有居功,“不能这么说,我只是做了一个朋友应该做的,你自己重拾活下去的信心也有很大的关系。”
“这也得感谢你。”唐珈叶对他微笑,“是你把唐樱沫带到我身边,我才能把我没有给出去的母爱全部释放和投入在唐樱沫身上,也是你,井臣,是你拯救了我。在我心里你的形象如神邸一样高大,一丝一毫不可撼动,我不希望这个形象破坏掉,就如同一个人的信仰,没有人会愿意看到自己心目中的信仰被毁,因为那意味着毁灭!”
房井臣点头,淡淡一笑,“怎么这么见外,总这么谢来谢去的,要谢到什么时候。”
他怎么能听不出来她话中的暗示,她在暗示他,别让她知道那群捣乱的人是他指使的,否则他们间可能就完了。
“那我去上班了。”唐珈叶看看车上的时间,与下午上班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三十六分钟,好在她搭电梯上温氏楼层之前提前跟上司请过假。
“好些天没见到童童,晚上一起吃晚饭?”临她下车前,房井臣发出邀请,唐珈叶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