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我不想听!”唐珈叶低下头闭着眼睛迅速捂住耳朵,以极大的嗓门掩盖掉他的声音,“温贤宁请你不要再说我好不容易忘掉你再说我就永远不会再理你!”
一口气不停顿吼完这些,她睁开眼睛,温贤宁换了个姿势,双手交叉置于身前,漆黑的眸中渗出些许复杂的神情,低不可闻的叹气声,不动声色地说,“好,听你的,我不说。”
唐珈叶一窘,刚才他提出来的时候那么平静,她心里有个声音在说,快听,快听他说什么。
还有另外一个声音大叫,不要听,不要听,已经过去了,好不容易你能与他消除隔阂,冰释前嫌,再勾起伤心事只会徒增烦恼,所以不要听,宁愿什么也不要听。
坤不管真相是什么,忘掉,全部忘掉。
尴尬之余,她心不在焉,“上次我去看夏嫣然,她说十六年前的事对不起你,还说是她什么策划……”
“是吗?”温贤宁若有似无地浅笑,“她终于……”
桅他的声音霎时压得低低的,唐珈叶好奇心完全被勾起低语道,“不能让我知道吗?”
温贤宁微微一顿,静默半晌,才低眉望着她,“你真想知道?”
唐珈叶一愣,才想起了什么,笑了一下,是那种拘束的笑,“呃……这是你的**,对不起,我有点八卦,家里的清洁还没有做完,我先走了。”
起身抬起手才发现手上戴着橡胶手套,温贤宁却摇头,一瞬间拉住她的手。
唐珈叶扯扯嘴角,自嘲地抿抿唇,“是我不懂分寸,这是你与她的事,我这个中途插播的广告还是不要听的好。”
“广告?”乍一听到这个词温贤宁啼笑皆非,“你把你自己比作广告么?唐珈叶。”
有什么好笑的,本来就是,我就是你和夏嫣然之间那段插播的广告。唐珈叶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低头摸摸鼻子,暗暗腹诽。
温贤宁盯着她闪烁不停的眼睛看了一会,轻快地“哧”笑一声,“小气鬼!”
这状似不经意促狭的语气使得气氛瞬间不一样了,唐珈叶抽了抽嘴角,面上一热,仿佛时光一下子回到了四年前,那时候的她口气成天贫嘴,他会偶尔配合着冒出这种调侃的宠溺口吻。
也不知怎么的,唐珈叶裹足不前,直视着他的眼,“我怎么小气啦?你是救了我,可我前阵子天天照顾你,给你翻身,喂你吃饭,给你削水果,还喂你喝水,扶你上厕所,就差帮你解裤带……”
忍俊不禁,温贤宁又笑出声来,唐珈叶滔滔不绝地继续说,“听说过为‘伊消得人憔悴,衣带渐宽终不悔’这句话吧?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一看就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你这么骂我小气鬼简直就是在侮辱我,你赶紧道歉,不然我不原谅你!”
温贤宁张了张嘴,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看着她只笑不说话,等到他再开口时是一声感慨的轻叹,“真好,那个爱搞怪的唐珈叶又回来了,真好!”
他的感慨在她听来倒不那么感慨了,的确,她有时候无比怀念曾经的唐珈叶,永远能开心,不管生活有多么不如意,永远是笑对生活。
看着温贤宁,唐珈叶笑眯了眼,笑啊笑,“我打算以后恢复到二十岁的唐珈叶,你觉得怎么样?”
“我没意见!”温贤宁耸耸肩,轻扬起唇角,“欢迎你回来,二十岁的唐珈叶。”
唐珈叶笑出声来,两个人就这样看着彼此笑,不谈情,不说爱,只聊无伤大雅的话题。
由于刚才差点提到她最不愿意回想的事,唐珈叶说了声我去洗手间。
在洗手间里待了半个小时看窗外的风景,走到洗手台前,唐珈叶脱下橡胶手套洗手,接到一个电话,不过这个电话她并不想响,在响过一声后就按掉了。
水龙头的水哗哗地流,唐珈叶看着水流从指间穿梭,抬头对着镜中的自己轻笑一声,念了一个名字:何成礼。
自上次那个电话后,这是他第二次打过来。
既然十几年没见,他又不想认她这个女儿,早已形同陌路,何必再联系?
呵,同样名字里面有个‘成’字果然一样,何成礼某方面真的与倪成相象。
正当她关掉水龙头,准备走出来的时候,外面有阵不大不小的动静。
有人风风火火跑进来,问病床上的温贤宁,“哥,这里没外人吗?”
好象是温修洁的声音,唐珈叶下意识拉开门,下一刻兄弟俩的对话使她怔在原地。
“你还想有谁?”温贤宁从文件中淡淡地抬起头,状似漫不经心地问。
“唐珈叶没来呀!”温修洁探头探脑一番,大感失望,转而被脑子里刚刚得到的信息给占据,气愤难平地大声说,“哥,是不是真的,夏嫣然的事是不是真的?她居然欺骗了你,欺骗了你整整十六年,哥,我想骂人!”
看弟弟气得不轻,温贤宁从只字片语中猜出了什么,一脸的平淡。他越是冷静,越是触动了温修洁的神经。
“哥,我现在恨不得拿刀去杀了那个女人。”温修洁脾气爆炸开来,在病房里来回走动大发脾气,“她怎么能那样做?她怎么能骗了你整整十六年,这个女人的心比海还深,比蛇还毒。用盟盟冒充你儿子的事已经让我很恶心了,她竟然不择手段到骗你,她怎么可能这样?你有哪一点对不起她,买名车,送豪宅,购珠宝,还给她温太太的名号,你到底有哪一点对不起她。哥,你知道吗?有时候连我这个弟弟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