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寒风凌冽。
年媛媛坐在窗户边上,感受着外头呼啸的风声。
窗户是关上的,她只是这么静静地听着风声而已。
而此时窗户上贴着窗花,她看不见外头的雪。小橘就坐在年媛媛的脚边上,正在发呆。
“时辰不早了,侧福晋还不歇着么?”
小桃就在隔间守夜呢,听见里头年媛媛叹了口气,便道:“也都深啦,侧福晋别叹气啦。”
“没什么。”年媛媛道:“就是觉得禁足的日子好像有点无聊,除了看看话本子,陪小橘玩玩以外,好像也没什么别的事情能做了。”
“侧福晋要是觉得无聊,奴婢命人弄些牌过来咱们玩好不好?侧福晋以前不是和两位公子打过麻雀牌么?”
提起麻雀牌,年媛媛就来了兴致。
记忆里的麻雀牌,和自己打过的麻将还是稍微有点儿不一样的。但既然是打麻将的话——好像也不会那么无聊了。
“这个好。”
年媛媛道:“明儿就去弄来,你和我,还有桂嬷嬷,再随便叫一个,咱们一起玩。”
然而,令年媛媛没有想到的是,翌日等到小桃将麻雀牌弄过来的时候,却是另外的一番光景了。
这日,是刑部休沐的日子。同时,也是隔壁国子监休沐的日子。
年家两兄弟,年希尧和年羹尧都是在国子监读书的。今儿国子监休息,兄弟二人都是不用去上课的。
先前年媛媛隔三差五的还会过去呢,这如今都快十日了,兄弟俩也没见到年媛媛。
他俩早就想过来看看了,可是想着男宾到底不好来后院找年媛媛。终于趁着今日放假,胤禛也放假的当口,就来了。
暖春院的正屋里头。
年媛媛正和桂嬷嬷,小桃,还有一个叫做纯儿的小丫鬟打麻雀牌呢,才刚打了一轮,年媛媛觉得自己的手正热的时候,外头来了人。
年媛媛一愣,还以为是宋格格。
“呀,我都忘了宋姐姐了。”
年媛媛一边摸牌呢,一边就道:“我也不知道宋姐姐会不会打牌。下回得叫上她才行,免得给她知道了被埋怨。”
主要是她还在禁足,不好大张旗鼓请人过来。可若是这儿宋格格过来发现年媛媛打牌没叫她,怕是会吃味的。
当然,也只是两个好姐妹之间互相说道几句而已,不会真的怎么样的。
“让宋姐姐进来吧。”年媛媛连忙说着。
门口很快,就有人开门。
门开的一刹那,外头就有风吹了进来。好在门口有厚实的帷帐和屏风呢,倒是没吹到年媛媛,里头仍然是十分暖和的。
“嘿,我糊了。”
年媛媛一看手上拿着的牌,便将自己面前的牌一推,道:“真是对不住各位了,自摸三家。”
“啊,侧福晋您怎么又胡牌了。”
小桃道:“奴婢再这么输下去,就要为您做一个月的宵夜啦。”
年媛媛和小桃她们打牌,自然赌注不会是银子。底下的人日子过得清苦,年媛媛的赌注也不过是,让她们帮自己跑腿做事情而已。
而若是自己输了,则是给她们一些银子。
都不多,一些铜钱而已。毕竟赌钱不是什么好事,小赌怡情而已。
“…”
门口的来人却纷纷愣住了。站在当场,好半晌才反应过来。
年媛媛却根本没留意,嚷嚷着赶紧打牌发什么呆的时候才发现,纯儿眼神直勾勾地看着外头,仿佛受到了惊吓的样子。
年媛媛还沉浸在赢牌的喜悦当中呢,这才想起来宋格格来了的事情,一边抬头就一边开了口。
“呀,宋姐姐,我都忘了你过来了。你会打雀儿牌么?要不一起玩?圆儿在不在?她学了会不会不太好?”
年媛媛顾着洗牌呢,一边洗着才抬了头。
这一抬头,她就愣住了。
来了好些人呢。胤禛是走在最前头的,身后跟着的,是年媛媛的两个哥哥,年希尧和年羹尧,他们两个都是皱着眉头的样子。
而在三人身边,福晋乌拉那拉氏竟然也在。
他们各自脸上的表情都十分不同。胤禛似乎有些哭笑不得,而年家两兄弟皱眉的样子,更像是心情不好。
至于乌拉那拉氏表情一脸的复杂,年媛媛也看不出来她此刻心里到底是怎样的一种“五味陈杂”了。
“…”年媛媛默了默,这才站了起来,道:“主子爷,福晋。哥哥,你们怎么来了?”
话说完,年媛媛才想起来,今儿是年希尧和年羹尧休沐的日子。
她早先本来想过去找两个哥哥玩的,带着小橘一起,给他们看看自己可爱的猫咪。但是…却出了事。
她被禁足了。
可谁曾想,两个哥哥这却是一副杀上门来了的表情。
年希尧和年羹尧发觉年媛媛没过来,就觉得不对劲。偷偷打听了以后才知道,原来是出了事情。
他俩今日过来,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要为自己的妹妹撑腰的。
谁敢欺负他们的妹妹?他们会让他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的!
可谁曾想,那头胤禛解释了好些以后,乌拉那拉氏也跟着赔笑。四人本来是一道过来看看年媛媛到底是不是真的过得不好,可谁曾想见到的竟然是这样的情景。
年媛媛仿佛——过得很好。
丝毫没有受到“禁足”的影响,竟然还在打牌。
年希尧和年羹尧心情很是复杂,原本他们打算撑腰,可现在看来似乎也不必撑腰了。他们这个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