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
年羹尧从贡院出来了以后就一直都是东张西望的。
此时瞧见小桃以后,自然立即就发现了年媛媛也来了,当即对着年媛媛招了招手,拉着另外两个人就过来了。
“妹妹,想你啦。”年羹尧说完以后,似乎又意识到了什么,往后退了半步。
年媛媛便问道:“怎么了吗?”
年羹尧就道:“考试的时候,吃喝拉撒都在一处,还不能洗澡。这么多天都憋坏了,怕熏着妹妹你。”
“羹尧兄,你刚刚可不是这样的!”
张勋文大惊,想起刚刚考试结束的时候,响铃时年羹尧一下子就走过来给了自己一个熊抱的场面,简直…
这难道就是所谓的人与人之间的差别吗?
张勋文有些受伤,觉得他们之间似乎还没有成为真正的好朋友。
“你是男子,哪儿能和我的妹妹相比?”年羹尧却是老实不客气地将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又对年媛媛道:“妹妹先别急。”
“我们先回去洗漱洗漱,待会儿再去酒楼里头吃饭可好?”
年媛媛自然没有不答应的,当即就吩咐马车先回府。
经过几天的相处,几人之间虽然不能有什么交谈,但是似乎也就此成了朋友。毕竟都是同一个考场出来的,以后说起来那也是有着同窗的情谊了。
回到宅院洗漱完毕以后,年羹尧才觉得神清气爽。
张勋文是被拉着一块儿回去的,他没什么银子,先前也不过是租住在一个破落院子里头。这会儿,则是被年氏两兄弟拉着回了府宅居住。
张勋文虽说是个寒门,但实际上古时候的寒门,也并非是所谓的那种种地的。而是,普普通通的“世家”,当然家族不会很大,就是普通家庭而已。
京城物价高,张勋文自然只能租住普通的小宅院。比起胤禛给年家人置办的宅院,那当然差得不止一点儿半点了。
“先前竟是不知,原来年兄弟竟然是年大人的儿子,年姑娘竟然是王府的侧福晋。”
张勋文到现在才知道众人的身份。
年遐龄虽然不算“威名远播”的,但他在任上勤勤恳恳,名声还是十分不错的。加之是浙江巡抚,虽然苏州不属于他管辖的范畴,但相隔得近,张勋文还是知道的。
这下子几人也算是成了朋友了,互相之间自然也就表明了身份了。
“我看你这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样子,还以为你不知道呢,先前就没说。”
年希尧倒是拱了拱手,道:“身份,不过都是出生时候的运气而已。张兄弟才高八斗,即使是出生稍稍贫寒了一些,不也走到今天了么?”
“可见,这世上将勤补拙自然也是有用的。”
张勋文一听就显得有些汗颜,便道:“这次科考的题目虽然不难,但我有一题却是没有答好,本来想修改的,险些没有改完。”
“不然的话,这次的答卷应该实属完美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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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纷纷就愣住了。尤其是年羹尧,皱了皱眉以后,就问道:“张兄觉得这次的试题简单吗?”
年羹尧当然是觉得不简单的,当然也不会很难。这是平心而论的结果,他的学问不错,才能够给出这样的答案来。
但若是对于那些基础不够扎实,又不太懂得变通的人来说,这次的题目无疑是十分刁钻和古怪的,自然也就不会有好成绩了。
要说难度适中,年羹尧这样的“学霸”勉强还是能够认可的,但要是说这次的题目简单的话,他自然是不赞同的。
“难道你们觉得难吗?”
张勋文皱着眉,显然很是疑惑,就道:“我觉得,和我们书院里头平时会给的试题的难度差不多呀!”
“书院?哪个书院?”
年氏两兄弟忍不住追问,而年媛媛在边上,算是经历了一场大型的凡尔赛现场了。
张勋文读书的书院,是苏州饱负盛名的一间,附近很多学子都能以在那儿读书为荣。当然,书院里收贵族,同样也收普通的学生。
这其实就和走后门和正考进去是一样的,正考的难度相当之大,而张勋文则是那一年正考的第一,同时在书院的几年时间里,几乎每次考试都是第一。
来京城之前,他的夫子曾经撂下话。说是张勋文若是此番没有在一甲当中,他这辈子都不教书了。
所谓一甲,便是状元榜眼探花当中的一位。也就是——此次科考的前三。
“...”
年羹尧和年希尧听完了张勋文讲完自己的来历以后,都是啧舌。年希尧还好些,便道:“早知道张兄才高八斗,竟是小弟们才疏学浅了。”
“早知道你这么厉害,我就…”
年羹尧也是开口,但是话说了一半以后好像也没想到他就怎么样,支支吾吾了半晌,才一把抱住了张勋文。
“从此以后,咱们就是兄弟了!”
面对年羹尧的豪爽,张勋文倒是认真接受了,拱了拱手就道:“那日在下内急,还是多亏了羹尧兄帮我拿书呢,不然的话怕是尴尬,自然是好兄弟的。”
年媛媛听到这儿,忍不住噗嗤一笑。
正所谓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困难。看来在张勋文的心目当中,当日年羹尧的帮助,已经算得上是“雪中送炭”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