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膳过后,年媛媛就坐在桌案之前等着人过来找自己了。
强自撑着困意,终于在她的头已经跟小鸡啄米似的,前头来人了。
“年福晋?”
苏培盛小心翼翼进屋,就瞧见了正昏昏欲睡的年媛媛。
“啊?”年媛媛抬头一看,就问道:“来了?”
“...”苏培盛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说道:“主子爷那儿请您过去一趟呢。具体的…方才您应该知道。”
便是张格格哭哭啼啼,说是要去找福晋给她做主。
看来这做主做到最后,折腾到胤禛那儿去了。
胤禛也真是倒霉,后院这么一群莺莺燕燕,在他休沐的日子都不能安生一点儿。不过…这也是他自己的小妾太多了。
“知道了。”
年媛媛应了一声,起身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就跟着苏培盛过去前院了。
尚未走进去,年媛媛就已经听见哭闹的声音了。
“主子爷…”
张格格似乎正啼哭不已。隔得有些远,年媛媛倒是不大能听得见胤禛的声音,不知道他那儿是否有所回应。
走得近了以后,年媛媛一看,才发现原来人还来得挺齐。
乌拉那拉氏领着张格格与孙格格,另一侧则是李侧福晋和三个孩子。站得再远一些的,赫然是宋格格与圆儿。
圆儿一瞧见年媛媛过来,倒是立马来了精神,跟自个儿额娘小声嘀咕了一句以后,立马就跑到了年媛媛的身边来。
“年福晋。”
圆儿拉住了年媛媛的手,小声地就问道:“张格格的琴弦是你弄断的吗?她哭得好伤心呀。可我又觉得你不像,那会是谁呢?”
“我也不知道呀。”
年媛媛便回答道:“不过你阿玛这般英明神武,我想他一定能够调查出真相的,是不是?”
“嗯嗯!”圆儿用力地点了点头,立马又跑到了胤禛的身边。
“年福晋说,阿玛英明神武,一定能够将真相水落石出的。阿玛,你说是不是?”圆儿又拉着胤禛,一副十分高兴的样子。
胤禛眼神动了动,忽然看向年媛媛。
她觉得自己英明神武?这个想法很是正确。
“...”年媛媛顿时觉得有些尴尬,转头就看向了一侧正坐在椅子上,抱着箜篌哭着的张格格。
比起先前还只是梨花带雨的样子,她这儿哭得是真的伤心。
眼泪那就跟断了线的珍珠似的,不停地往下掉。顺便…还有点儿鼻涕,哭得是真的难看,也不知道这么吵吵嚷嚷的胤禛能不能真的受得了。
“张格格,我都说了,我去的时候箜篌摆在桌上,琴弦已经断了。”
年媛媛道:“莫不是你自己弹琴的时候不留神弄断了自个儿没注意吧?”
“胡说八道,我弄没弄断我自己能不知道吗?”张格格显然十分不满,就对着胤禛哭喊道:“主子爷您瞧,年福晋就是这么目中无人的!”
年媛媛一听,也转头看向胤禛。
她没说话,但眼里带着几分委屈和不开心。
这眼神,仿佛就是在说:“我可没有目中无人。主子爷,我都这么委屈了,你都不打算替我做主吗?”
胤禛一看,也皱眉。
他似乎是哄过张格格了,但似乎并没有太好的效果,只能道:“阿灵,你也别一直这么哭着了,我会帮你查清楚的。”
阿灵,是张格格的小名。
“妾身知道了。”张格格有些委屈的应了,或许也是怕胤禛真的厌烦了自己,这才在一侧小声地呜咽了起来。
胤禛这才显得没那么头痛了,转身就让乌拉那拉氏,将事情给禀报一下。
大致,的确和年媛媛当时遇到的事情差不多。
要说信息有缺失有要补充的地方的话,便是…张格格在后院弹箜篌,并不是自己要离开的,而是有人过来找她。
来人是个小丫鬟,根据张格格的回忆,那小丫鬟看着眼生,装束也很是普通,看着像是扫洒的微末丫鬟。
但那丫鬟说,福晋那儿有事找她,让她赶紧过去。
张格格来后院弹箜篌,本来就是为了能够偶遇胤禛的,身边也没带什么人。当即没法子,总不好抱着箜篌去福晋那儿。
给知道了,就该知道她这邀宠献媚的心思了。
谁曾想,张格格去到一半时却在路上遇见了孙格格。一问之下才知道,福晋正歇着呢,根本没有要见人的意思。
张格格觉得奇怪,又想起自己的箜篌,才拉着孙格格一道回去。
结果…
她俩就在后院,遇见了庭院里站着的年媛媛。再跟着的,便是发现自己的箜篌琴弦断了的事儿了。
年媛媛听完,就皱眉。
“如此说来,这可疑的人应该是那传话的丫鬟才是。说不准,这事儿就是她做下的。张妹妹,你可还记得那丫鬟的模样么?”
宋格格忽然开了口,倒显得有些冷不丁的。
她在后院销声匿迹多年,张格格从来没将她放在眼里。
此时她这么站出来说话,摆明了就是为了年媛媛的。顿时,张格格就十分不满地瞪了宋格格一眼。
“听你这么说,年福晋倒是完全没了嫌疑似的。”
张格格没好气地说完,又看向乌拉那拉氏,道:“福晋,你可要为我做主呀。”
“张氏,稍安勿躁。”
乌拉那拉氏安抚完毕以后,也道:“不过,我的确没有派人找你。此人,是有些可疑,你可还记得她的长相吗?”
张格格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