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永文都已经快崩溃了,怎么没完没了?
不会还是为了那个林墨吧!
阎老五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对郭永文说道:“郭知县,你干的好事!”
郭永文心态崩了,果然还是这件事,可是,那个林的吗?
何以至于……连锦衣卫都出动了?
门外再次喧哗起来,只见阎老五身后又进来十来名锦衣卫,这些人推推搡搡拥着县衙里的捕快走进来。
这些捕快们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看到锦衣卫一个个凶神恶煞的样子,知道肯定没好事,也只能乖乖地听人家摆布。
郭永文是越来越看不懂了,只得硬着头皮问道:“阎千户,您这是……”
阎老五面露凶光,盯着这些捕快问道:“今天去林宅抓人是哪个?”
众人面面相觑,没人敢答话,阎老五当场发怒,喝道:“老子问你们去林宅抓人的是谁?你们都聋了吗?”
县衙的捕头徐小北哆哆嗦嗦地站出来,说道:“是,是……小……小的……”
阎老五走到徐小北面前,问道:“林墨是你抓来的?”
“是……是……小的和……和……”
阎老五又问道:“你去抓林墨的时候,可曾见到什么人?”
“额……”徐小北想了想,说道,“有……有两名男子,小的担心他们影响公务,就把他们赶走了。”
“哦,”阎老五点了点头,又问道,“怎么赶的啊?”
“这个……”
徐小北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就这么赶啊,还能怎么赶?
看到对方的反应,阎老五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那没错,就你了!”
说着话,向身后挥了挥手,立刻有两名锦衣卫上前,直接将徐小北锁起来。
“哎,大人,为何抓我……”
阎老五不耐烦地说道:“有什么话,回昭狱再说!”
徐小北吓得心惊胆战,去了昭狱,还能活着出来吗?
自己只不过去抓了个人而已,至于吗……
“郭大人,您倒是说句话啊,小的是奉了您的命令去抓人,现在这是……”
徐小北赶忙向郭永文求助,郭永文也搞不清眼前究竟是什么情况,于是把目光投向身旁的王贤。
王贤心中暗骂,你看我干啥,自己惹得事,还等着我给你擦屁股?
可是,郭永文毕竟是自己管辖下的官员,而且,每年给自己孝敬的银子也不在少数,若是他真的出了事,怕是会连累到自己。
事到如今,王贤只好站了出来,说道:“此人乃县衙的捕快,阎千户前来拿人,起码要说个理由出来吧?”
“王府尹!”阎老五黑着脸说道,“锦衣卫办案,不需要向顺天府报备吧!”
王贤讪讪笑道:“本府并非是过问锦衣卫办案,只是……毕竟是在本府辖区之内,阎千户就不能提前知会一声?”
“王府尹,这件事你就别掺和了,否则引火烧身,可别怪我老五没提醒过你。”
王贤也是一头雾水,说道:“不就是区区一个轩墨坊吗,还有那个林墨,就算他身份特殊,本府也已经命郭知县放人了,若是这件案子有什么不妥之处,郭知县也答应给他们赔礼道歉,有必要如此兴师动众吗?”
阎老五冷笑一声,说道:“还是那句话,王府尹就不要过问了!来人,将这个捕头和大兴知县郭永文带回昭狱!”
郭永文大惊失色,赶忙说道:“本官犯了何罪?”
“官商勾结,欺压百姓,贪赃枉法,屈打成招,这些罪名够不够?不够我再给你找几个!”
郭永文脸色惨白,他看向王贤,但是王贤已经发现情况不对,正在想办法明哲保身,哪里还敢帮他出头。
“王大人,您倒是说句话啊!”
王贤也是很无奈,只好问道:“既然是锦衣卫拿人,可有驾贴?”
驾贴就是逮捕令,这玩意就是永乐皇帝朱棣发明的,靖难之后,朱棣重启锦衣卫大肆抓捕建文旧臣,而锦衣卫作为执行者,免不得趁此机会夹带点私货进去,比如说跟某人有仇,便在他头上直接扣个建文旧臣的帽子,可想而知,这人的结局必定很惨。
针对这种情况,朱棣便规定,就算是锦衣卫,抓人也要符合程序,首先,朝廷下发驾贴,而且驾贴必须有皇帝亲手签字。这样一来,驾贴太多,皇帝就忙不过来了,所以改成重要案子需要皇帝签字,其他案件根据重要程度由不同级别长官签字即可。
而今天要抓的郭永文乃是朝廷钦命的知县,按照规定,应该有指挥使签字才算有效。
郭永文额头冷汗直流,自己刚刚将人抓来不久,锦衣卫就登门了,而他们的指挥使纪纲还在南京,怎么可能这么快?
想来,肯定是没有驾贴,自己还能拖上一段时间,赶紧想办法跑路吧!
阎老五再次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问道:“王大人想看驾贴是吗?”
王贤和郭永文想的差不多,争取几天时间,赶紧把人送走,否则的话,牵连到自己头上就麻烦了!
“不错,郭知县乃朝廷命官,若无驾贴,便不能跟你走!”
阎老五慢慢从身上摸出一张纸,说道:“想看驾贴是吧,睁大眼睛看看,这是什么?”
郭永文已经是惊慌失措,哆哆嗦嗦地说道:“不……不可能,这案子才……不足一天时间,怎么会……怎么会……”
此时,王贤突然意识到,郭永文这边刚刚把人抓了,锦衣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