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惊中带着不敢相信,刘范表现的好像自己听错了,还扭头与李暹对视一眼,见他同样面露错愕,才面色一变,确定下来。
“混账东西,枉我还替他说情。”此时刘范面上流露出极度愤慨的神情,看向李暹,“李中郎将放心,我定将他追回,如此贼人,我必杀之!”
面色阴沉,不待李暹回应,刘范直接朝着卫卒震喝:“你迅速返回左署,让徐晃集结所有卫卒,披甲佩刀负弩,传我将令,右中郎将杜禀反叛,即刻发兵追杀!”
“遵命!”卫卒面色一凛,拱手应命随即转身迅速离去。
面色难堪,此时刘范才向李暹拱手,致歉:“同署为郎将多年,我也不曾料到杜禀竟会是此等人。方才酒肆中扰乱李兄,范深感歉意。但请兄放心,吾必定将其追回,绳索绑缚送到你面前!”
“伯常也无需如此。”语气低沉,李暹也是神情凝重,“腰牌终归也是我给与他,错不在伯常,只伯常此去务必要将其缉拿,若其反抗,汝可当场格杀,一应罪责回来后,我替你弥补!”
“谢李兄!”拱手抱拳,在李暹的注视下,刘范迅速离去。
待刘范离去后,李暹早已经面色铁青,杜禀逃了,用的自己的腰牌。虽然当时酒肆中李暹是随意抛给杜禀的,但须知道,那是李傕亲自授予他的子侄和亲信的,代表的权力也是信任。
若这次因为杜禀把腰牌丢失了,对他而言绝对是天大的损失。所以他刚才叮嘱刘范的时候,直接让他格杀杜禀,毕竟那腰牌对他太重要了。
而离开李暹的刘范也是迅速往未央宫内奔去。马腾在长安城西,杜禀等人想要出城与他汇合,必然走的是西城门。
长安的西部城门有三个,分别是西北的雍门,正中的直城门和西南从未央宫向西开的章城门。直城门出去直面建章宫,往西还需绕行,雍门在北,那么杜禀若想尽快出城,走的必然是未央宫内章城门。
所以,刘范此时奔赴的就是章城门。
等到刘范抵达的时候,刘诞已经领着徐晃等人在那等候许久了。互相颔首示意,刘范一边在卫卒的辅助下穿戴上甲胄,一边听着刘诞的汇报。
“少府田芬自从收到麻布密信后,就一直惴惴不安,我按照兄长的要求将管事扣押,数日,终于在昨日田芬耐不住性子开始寻人,我便寻机将管事放了出去,让他把消息带给田芬。
后来我遣人关注他的行踪,这厮果真先向贾文和告了密,所以,今日廷尉的人才能准时赶到酒肆。”说话间,刘诞也是钦佩的看向刘范。
利用小小一个管事,直接将尚书台的目光都吸引到杜禀、马宇的身上,而他们则趁此机会迅速整顿兵甲,偷偷运输出未央宫。
摆摆手,刘范言简意赅,“这些我都知道了,否则我也不会约李暹一起出现在酒肆。”整理好腰带佩剑,戴上兜盔,刘范又道:“我现在想知道的是杜禀为什么还没有到?”
不错,刘诞与徐晃并不是接到刘范将令赶过来的,而是在刘范叮嘱下,早先就埋伏在章城门附近,等待杜禀率人从这里遁走时,他再率兵顺势追杀出去!
面色微微凝重,听到刘范问话,刘诞也有些着急起来,“我已经收买了右署的几个卫卒,他们肯定会引导杜禀往章城门走的,再说,这就是最近的门。按理说,他们也应该来了才对!”
而就在刘诞疑惑的时候,章城门口也传来兵甲哗哗作响的声音,杜禀终于在万众期待下,率领数百卫卒及马宇、种邵等人出现在城门下。
迅速出示腰牌,守城校尉是曾追随过李傕的将领,也见识过他的亲信腰牌,当下,他也没有多说什么,迅速放人出城。
先行出城的是马宇、种邵等一众文士的,已经都到城门口下,杜禀也不再着急了,索性就让他们先走。然而,正当队伍行进到一半的时候,忽然从后面转来一阵震喝声。
循声看去,来军兵甲整齐,领头将领更是披盔贯甲,长枪倒持来势汹汹。
“城门校尉听着,杜禀勾结城外叛军,我奉命追杀,无关之人速速避退!”
“混账!刘范,某早就知道你不安好心!”甫一瞧见刘范,杜禀瞬间怒火中烧,他早便对刘范不满,眼下都快要出城了他还要追杀过来。
此情此景,杜禀火爆脾气也直接迸发出来。
“噌!”的一声抽出腰间战刀,杜禀怒喝一声,“众儿郎,随我杀!”
话落,还有一半为撤走的右署郎卫旋即追随着杜禀反身向刘范杀去。
“来的好!”见杜禀反杀过来,刘范也丝毫不弱,怒喝一声,握着长枪直接奔着杜禀就冲了过去。
“砰!”
随着一声兵铁交鸣响起,章城门下迅速爆发激烈的战斗。左右郎署素来积怨深久,此刻在这里也算是真正引爆了。卫卒们拼命的嘶吼着交战着,内心都憋闷着一口怒气。
而在刘范与杜禀交战的时候,一旁的城门校尉也彻底呆住了,左右中郎将,他都认识,也知道宿怨已久,却不料在此刻,在这里打了起来。
然而,杜禀匆忙集结的右署兵卒终究不是准备充足的左署郎卫的对手,不多时,兵卒们就有些招架不住了。杜禀也在与刘范的缠斗中被刺伤了手臂,当下,右署卫卒被左署郎卫压制着,不断朝城门外退去。
可就在刘范率领左署郎卫准备趁势追杀杜禀出城的时候,忽然背后传来奔腾的马蹄声,扭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