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禀短短的一句话,蕴含的信息量实在有些庞大!
刘范努力让自己显得平静,似乎是察觉到他的异样,杜禀才稍稍缓下心来。
“伯常,此事非同小可,希望你谨慎行事。”
慎重看了眼杜禀,刘范勉强挤出笑容,“杜中郎将的好意我心领了,此事我自有决断,若无其他是,我先行将他们带走,免得当真惊扰到陛下休憩。”
默默颔首,杜禀凝视着刘范,没有再说什么。
扭头看向身后的徐晃等人,刘范面容恢复冷淡,“尔等触犯大错,我本欲严惩,奈何杜中郎将求情,我便暂缓片刻。现在与我统统回到左署静候处置!”
悄然松开紧握着铁戟的手,徐晃深深看了眼杜禀后,才看向刘范拱手回应,“遵命!”
随后,徐晃领着数名卫卒迅速低头离去。
看着他们远去,刘范也不多做停留,拱手朝杜禀一礼,面上再次浮笑,“如此,某也同杜中郎将告辞了!”
“某方才所言乃肺腑之言,望伯常能够慎重!”见刘范依然在笑,杜禀不放心的再次提醒道。
“某省的!”再次致谢后,刘范才转身离去。
瞧着刘范远去的挺拔身影,杜禀面上浮现一抹忧虑。其实刚才侍中马宇是在与他攀谈,商议的不是其他,正是外联马腾攻长安的大事。因为他还有些犹豫,所以并没有答应马宇。
不曾想,匆匆离去的马宇却正被徐晃等人撞了个正着。害怕事情败露,刚才的一瞬间,杜禀其实是想顺势处死徐晃等人的。
左中郎将署阁
一名体格健壮的汉子,领着数名卫卒默默矗立在阁舍廊下。
半晌,其中一名汉子幽幽说道:“大兄,我看咱们这中郎将似乎挺顾及情分的,方才那杜中郎将对我等可就差动手了。”
“我看他那恼羞成怒的样子,若不是咱们中郎将及时赶到,说不得真有我们一番好受。”闻言,汉子的同伴也插话道:“你说刘中郎将为何要帮助我等?难道是”
“闭嘴!”随着一声低喝,众汉子的目光都循着徐晃的视线投向署阁廊前。
只是一眼,汉子们纷纷低头拱手,“中郎将!”
双手背负,刘范面无表情的走过来,在徐晃面前停下脚步,“你随我进来!”说罢,自顾推门走了进去。
深吸一口气,徐晃也不怂软,将铁戟随手递给同伴,便昂首挺胸的跟了进去。
跟着刘范一同来到中堂后,才见他停下脚步。徐晃也不敢多言,只是默默矗立在那里。
悄然转过身目视徐晃,刘范问道:“知道我为何唤你进来吗?”
“卑职不知,请中郎将示下!”低头颔首,徐晃沉稳回应。
“因为你比别人聪明。”不待徐晃反应,刘范盯着他继续道:“方才杜中郎将的姿态想必你也看清楚了,否则也不会紧握着铁戟不松手。所以,你知道刚才我的言行对你的意义极大。”
“不知中郎将需要某做什么?”默默抬头,徐晃对上刘范的目光。
看见他终于抬头,刘范嘴角也浮现笑容。自顾解下腰间的佩剑放到旁边的木架上,刘范转身走到上首的案几后,稳稳端坐下来。
目光平时徐晃,淡淡道:“告诉我你刚才都看到了什么?”
瞬间捏住拳头,待余光瞥见刘范放在一旁架上的佩剑,徐晃又缓缓松开拳头,低头沉声开口:“某其实看的不真切,只瞧见一个侍中模样的人从后殿迅速离去。距离太远来不及辨认。”
顿了顿,看着依旧盯着自己的刘范,徐晃补充道:“不过看体型,某猜度可能是马侍中。”
“所以你既然辨认出那是马宇,却又大声呼喊,其实就是想引出杜禀?”
迅速低头拱手,徐晃开始有些紧张了,“卑职不敢,只是本能反应而已。”
没有回应,刘范冷笑一声,“我不论你敢还是不敢,但是你应该知道,你已经被右中郎将盯上了。”
瞬间抬头,徐晃目光紧盯刘范,同时拳头也再次紧握起来。刘范难道是想以此事要挟他。
一时间,署舍内的气氛有些紧张。
然而刘范似乎并没有将他的动作放在眼里,只是淡淡瞥了眼他紧握的拳头,就又看向他,轻笑开口:“你以为我若想拿你,你当真可以走出这左中郎署苑吗?况且即使你能走脱,门外你的同伴也可以吗?”
面色一怔,半晌,徐晃才似认命般的松开拳头。
低垂着头颅,徐晃有些泄气,“刘中郎将到底想让我如何做?”
“其实很简单。”面上再次浮现笑容,刘范抬手指向一旁的木架,“这把剑随了我五年,我之所以救下你,是因为欣赏你的勇武。所以我的要求很简单,就是你作为左署郎卫期间,只能听从我一人命令!”
面色复杂的看着刘范,徐晃没有动。
而刘范也仿佛料到了他的反应,又继续道:“这只是你我间的君子协定,他日我若不为左中郎将,亦或者你不在三署郎。此约定便自动作废,这期间就权当是你对我救命之恩的报答。”
无奈苦笑,徐晃竟找不出理由反驳。
“那敢问中郎将,若是右中郎将故意针对我,我又该如何呢?”
“他不会针对你。”刘范摇头回答,“他做什么与我们无关,我们也不会参与。如此他若敢出手,我必让他不好受。”看着徐晃,刘范又道:“这也算是某给你的一份庇佑!”
沉吟许久,徐晃最终还是默默上前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