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焉将州郡政事交付给刘范这件事,益州牧府内的众从属都是知晓的,只是他们没有想到,此番州中大乱,刘焉竟然都不出面。
笑着与众人颔首致意,刘范缓步走入州牧府,径直走向主位,淡定的坐了下来。
见状,众人也是神情各异。而随着刘范的到来,法正、王甫、李邈、王累等众人也都纷纷走进了州牧府大堂。
作为州牧的首席从事,见刘范落定后,王商率先站出来拱手道:“世子,如今州中纷乱,若牧伯将政事都交付与你,还请你拿个主意出来。”
“文表协助我父治理益州多年,不知对眼下事有和高见?”没有冒失的独断专行,刘范先询问起王商的态度。
“回世子,此番动乱,巴郡豪强颇多,却也有数位,我也算认识,若世子不愿百姓受难,商意以牧府征辟这些人为官!”
微微挑眉,刘范未置可否,“你识得的都有哪些人?”
“垫江黎景、阆中王澹、江州孟彪,这些都是郡县少有的贤才,若能招为州府用,于益州百姓也算是有益无害!”
并没有应答,刘范目光看向王累,“将这些人名誊录下,以便后续劝降。”说完,才也不看王商惊愕的表情,刘范再次扫向堂内,“其他人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闻言,张裕与王商对视一眼,连忙站了出来,道:“恕在下失礼,听闻州郡动乱,裕观世子神情,似乎早已胸有定计!州郡已数年未动刀兵,还请世子慎重!”
点点头,刘范看着张裕颇为意动,“久闻南和善图谶,还请你与我看一看,此番我之运道将如何?”
眼神惊疑不定,感受到刘范语气中的冰寒,张裕却犹然义正言辞道:“刀兵凶险,还请世子辩清局势再行用兵!”
眼眸微微眯起,刘范饶有兴致的打量起张裕,举大汉十三州图谶学说最昌盛的就属益州,而益州也最不缺会图谶的人才。
说白了,在刘范看来图谶就是根据事情的好坏来附加品评。如果侥幸预测对了一两次,那图谶学说就能迅速被传播,认可。不过,刘范可能对这个并不在意。毕竟眼下的他还用不到天象图谶来替他谋得什么东西。
“这么说,你是不看好这次平叛了?”语调幽幽,刘范反问张裕。
闻言,张裕也老奸巨猾,道:“若世子将郡国精兵,辅智谋之士,自然可以无往不利!”
“那南和先生可有智谋之士举荐?”兀自挑眉,刘范问道。
恭敬的朝着刘范揖礼,张裕神情肃穆且正式,“正所谓内举不避亲,世子若想在益州率兵作战,裕倒是可以举荐族弟子乔。其人自幼聪慧,熟读兵法韬略不说,还有过目不忘之能。
少年更是游遍巴蜀各郡山川,对川蜀地形图舆,了如指掌。若有其在身侧随时顾问,世子此番征战州郡必然旗开得胜!”
一番义正言辞,张裕直接将他的族弟张松举荐了出来。
饶有兴致的看着张裕,这老匹夫难道真的懂些观察气运之道?否则,何必将他族中子弟往自己这里硬推呢。
虽然刘范对卖主求荣的张松不太有好感,对告发弟弟保命的张肃也同样不屑,但并不妨碍他,对目前蜀郡最大豪族张家实行暂时安抚的策略。
“原来是子乔,数日前,我在州府多次挽留他,他都不愿留下来助我。此番若能助我平定州郡动乱,我必向目标表其功勋!还请南和替我多规劝些他,若愿为我效力,牧府大门永远向他敞开!”
语气诚恳,言辞真切,若未亲眼瞧见当日情形的,肯定就信了。
显然,张裕是信了,当下,再次恭敬拱手揖礼,朗声替张松承诺下来后,就稳稳的退回到原来的位置。
悄然瞥了眼王商,张裕暗自心下得意,今后在牧府上,张家还是比王家多一人。
而此时,一直没有出声的吕常也拱手出列,恭敬道:“敢问世子,此番征讨州郡不臣,不知意欲率领哪些郎将?”
吕常是当年护送刘焉入蜀的将领之一,后来道路阻隔,他便滞留益州,在刘焉身边听用,也属于东洲兵的将领之一。
对他,刘范倒是没有什么想法,而且既然话题也已经打开,刘范索性就直接道:“此番,我意以庞羲、徐晃驻守蜀郡,甘宁、吴懿、张任、王冲、任夔等随我一同出战!”
刘范话语落下,堂内众人却是神色各异。其实这些人中,有外来的也有巴蜀的,至于谁最后能在此战中立下大功,那就各凭本事了。
见众人都没有意见,刘范便直接道:“既然诸位都无异议,此番出战,文表居中协调粮草兵械。子索、国山、汉南等人皆随行。”说着,刘范悄然从主位上站起身,目光扫向堂内众人。
“还有,我既然替父执掌州郡,就不希望诸位吝惜熟识人才,如文表方才言,州郡中凡有贤达之名,无论贵贱,我都可拔擢任用,望此战后,诸位能替我举荐些人才!”
说完,刘范就在众人的恭送下,迈步向外走去。
而他在牧府中与众人交代诸事的时候,左中郎将府中,法正已经按照之前的商议,安排好了所有事情。
庞德骑兵先锋已经出城,中军有刘范亲自率领,甘宁、张任、王冲、任夔随行,吴懿为后军,负责殿后。此番,刘范其实算是故意给中军四人平等竞争的机会,他并没有故意偏袒谁。
不过作为校尉的甘宁、张任明显就比较激进一些,大军刚刚开动,他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