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她说完,带着温度的手帕就覆上她脸。
陆辰舟微微倾身,专注的擦着她右脸上的唇印。
一点一点的,严谨细致得像对待极期昂贵的精美物品,似生怕弄疼或是弄坏一般。
被他气息拢罩的李星河,有一瞬间的失神。
她望着低垂着眼帘,睫毛细长,骨象极美的男人,心跳抑制不住的狂窜,可同时又想到白芮的话。
李星河重新审视陆辰舟的神色,想他现在这么做,是不是觉得自己这件工艺品被人弄脏,非得自己擦干净呢?
“妆花了。”
平静陈述的磁性声音,这一刻一点也不性感。
李星河立即清醒,看盯着自己瞧的陆辰舟,恶劣的想他会不会发狂。
陆辰舟瞧着她的脸,认真的审视了会儿,低声讲:“问题不大。李总,要去吃点东西吗?”
听他这极为正常的语气和话。
李星河看衣冠楚楚,混身透着我很高冷的陆辰舟,疑惑又礼貌的讲:“谢陆总。公司还有事,我得先走了。”
陆辰舟颔首,没说话。目送她穿过人群,走出繁华热闹的婚礼。
他站了会儿,口袋的手机响了。
是徐昊平的。
陆辰舟把手帕放回口袋,接起来听了会便讲:“你自己跟她说。”
徐昊平沉默着,像是默认了。
他等了会儿,在听女人的声音后,冷静的讲:“白小姐,恭喜你。”
白芮看与人说话的张显,笑着讲:“谢谢。”
“如果你需要,项目可以换人跟进。”
“非要在我婚礼的时候说这些吗?”
“想要一个告别。”
“那就换人吧。”
“好……”
白芮挂了电话把手机给陆辰舟,面上是完美的微笑,眼里却是憎恶的。“陆总,你们真是让人扫兴。”
陆辰舟歉意讲:“不会再有下一次。”
“确实不会了。合约期满后,我再也不会跟你们合作。”
“白小姐,很遗憾给你带来不快,我这就离开。”
白芮望着他背影,死死攥住手机。
张显转过身看她。“芮芮,怎么了?”
“没事。”白芮挽住他手,笑着讲:“应酬太累了,我们遛吧?”
“今天一切你说了算。”
白芮开心的亲了他下,便拉着他跑了。
-
李星河回到公司,拿镜子看脸,见妆底都被擦掉,在缷妆与补妆之间挣扎了下,就拿出抽屉的粉底补。
既然提前回来了,说不定还要见客户呢,不能太随意。
她怀疑白芮的这个大香吻,不是奖励,更像是惩罚,惩罚自己多管闲事。
想来也是,以后这种事,她还是少操心的好。
李星河合上粉底,放回抽屉的时候,看到里边两张熟悉的手帕。
刚才陆辰舟好像又弄脏了一张。
嗯,好像自己挺费手帕的。
李星河拿起第一张,打开,看躺在里边散发着清香的银杏叶。
银杏叶干枯了,香味却愈发的浓,它整体的叶形其实并不完美,像是在树上已经老得挂不住,才随风飘落地上。
这世界上没有两片一样的树叶。这也不是完美的叶子。
所以说,白芮对陆辰舟的评价并不准确。
李星河看叶子上,一条条整齐排列的清晰脉络,想到那晚上在他家看到的画。
他说缺少这片叶子。
他要这片叶子做什么?
李星河把片子放到本子上,用2b铅笔描它的形。
她把形打好,然后排线,画里边的脉络。
等等,她要干什么?她闲的吗?为什么要画这玩意?
李星河蹙眉,暗骂了句,摔下笔,生自己气。
“叩叩。”
江文瑶敲门。“李总,靳先生找你。”
李星河立即合上本子,看门口的靳宇阳。“给靳先生倒杯水。”
“好的李总。”
靳宇阳这次穿得比前几次要好多了,虽然仍旧是西装革履的样,但要合身多了。更重要的是气质,比去年第一次见还要成熟从容。
他进到办公室,坐到李星河桌前,看化着淡妆穿着小礼服的李星河,猜测的问:“是去参加白小姐的婚礼吗?”
李星河打量他。“你也去了?”
“我还没资格参加这么盛大的婚礼。我只是消息比较灵通。”
“用不了多久,就多的是人邀请你参加各种各样的宴会。”
“其实我不是很喜欢应酬。”
“可有时候必须得参加。”
靳宇阳点头。“确实是。”
这时江文瑶倒水进来,出去的时候体贴的将门关上。
李星河看对面气势越来越强的男人,不着痕迹把手帕扔进抽屉,平静的问:“靳先生,你这次还是想印册子吗?”
靳宇阳喝了口水,手指抵着一次性纸杯,望着她漂亮的眼睛,犹豫了下。“不仅是做册子,我想谈下其它的广告形式。”
“我猜也是。”
李星河坐起来,有精神了。“靳先生,你想了解哪方面的?新媒体还是电视广告,图文还是视频类的?”
“这一块我不是很懂。李总,你了解我的公司,你说做哪种会更合适?”
“新媒体更多是年青受众,电视广告的群体更多是传统企业。我觉得你都可以做,因为你的产品各行各业都有需要。问题是,你有多少预算。”
他要再说没预算,她一定会把他打出去。
靳宇阳看她一幅没钱没法办事的样,忍不住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