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看,哪怕是睡着了,谈墨的手还在一直紧紧地握着魏至谦的手,怎么都不肯放开。
周管家想要把谈墨的手指掰开都不行,他又不敢太用力,怕伤到谈墨。
最后看实在是不行,只能进去卧室找了一条毯子,为谈墨盖上。
等谈墨中途要是睡得不舒服醒来,再劝谈墨回屋去睡。
可是周管家不知道,谈墨哪里是因为太困而睡着了,她是因为治愈之力使用过度导致能量耗尽而陷入昏迷。
这一晚上,魏至谦都没有发热过。
早晨,魏至谦缓缓地醒来,只觉得自己像是睡了一个好觉。
连梦都没有做过,睡得特别踏实。
他甚至还抬手揉了揉眼睛,都没感觉到任何不适。
但心里总有个感觉,他不应该这么舒服才对。
等揉完眼睛,彻底清醒,闻到了消毒药水的味道,又低头,看到自己身上穿的病号服。
他这才想起来,自己是受了枪伤,被送来了楚天医院。
可是奇怪的是,这会儿伤口怎么一点儿都不疼?
正想摸摸自己的伤口,抬起另一只手却发现好像被人攥住了,竟是抬不起来。
魏至谦歪头一看,发现他床边的人,竟是谈墨!
这小丫头怎么在?
谈墨侧脸枕着她的胳膊,又抱着他的手,就像是抱着自己的睡眠娃娃似的。
他的手背正好就贴在了她的脸上。
大热天儿的,谈墨的脸却苍白冰凉。
不会是受凉生病了吧?
谈墨是在这儿守了他一夜吗?
魏至谦捏了捏谈墨的手:“墨墨。”
不过他的声音实在是太哑了,一出声音,就像是喉咙被刀子割过一样。
而且连正常的音量都无法发出来,喉咙还有些干疼。
“少爷!”周管家从洗手间出来,发现魏至谦醒了,忙激动地冲了过来。
“嘘!”魏至谦抬起食指压在唇上,小声说,“别把墨墨吵醒了。”
周管家忙点头,又放轻了动作,按下呼叫铃。
没一会儿,医生就带着护士急匆匆的赶来,为魏至谦做了检查。
“没有问题,好好修养就可以了。”医生又说了些日常的注意事项。
“想喝水的话,先用棉签沾水涂在嘴唇上,慢慢的适应一下。实在是受不了想喝了,就用这种很细的吸管,慢慢的少喝一点。”医生又叮嘱。
护士拿来了吸管和药品,来给魏至谦换药。
周管家先给魏至谦润了下唇,又给让魏至谦用吸管稍稍润了下喉。
魏至谦不想叫醒谈墨,可是她这样睡实在是不行。
周管家解释:“我昨晚想抱墨墨小姐回房睡,但是她抓着您的手实在是太紧了,我拉都拉不开,又不敢用力,怕伤了她。”
魏至谦试着抽出手,发现果然抽不开。
他便往旁边挪了挪:“您把墨墨抱上来吧。”
就干脆让谈墨一直握着他的手睡就好了。
在周管家和魏至谦眼里,谈墨还是个孩子,并不觉得跟魏至谦在一张床.上有什么不妥。
她可是魏至谦的晚辈。
而且,虽说是病床,但也格外宽敞,抵得过加大号的双人床。
就算多个谈墨,两人中间还能空出很宽敞的位置。
见魏至谦往里挪,周管家忙说:“您小心伤!”
“没事。”魏至谦也觉得挺意外,“我感觉伤口不疼。”
“按理说麻药的药效应该已经过去了。”周管家也奇怪。
周管家先扶魏至谦往旁边挪了一下,又把谈墨抱了上去。
魏至谦转头看了一眼,谈墨还没有醒来的迹象。
魏至谦低声问:“墨墨什么时候来的?”
周管家忙把袁可情故意跟谈墨说了他受伤的事情,导致谈墨提前交卷,匆忙赶来,又照看了魏至谦一夜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可不得让魏至谦知道知道谈墨有多好?
这些年,魏至谦可没白疼她。
魏至谦低头,又是感动又是无奈的笑了一下:“这丫头!”
魏至谦又碰了下谈墨的脸:“她脸色怎么这么苍白?脸也凉的厉害。周管家,您叫医生过来给她看看,别生病了。”
“是。”周管家一看,谈墨的脸色真的很不好,赶紧去叫了医生。
来的还是刚刚给魏至谦检查的那位医生。
他进来愣了一下,问护士:“怎么还没给魏先生换药?”
护士:“……”
她没机会换啊。
魏至谦打从醒来,注意力就在这个叫谈墨的小姑娘身上。
又是挪位置,又是问话的,根本不给她机会换药。
医生再一看,怎么床.上还有一个?
“医生,你先来看看我侄女儿。她照看了我一宿,这会儿脸色特别苍白。”魏至谦赶紧说。
换药的事情不重要。
“魏先生,让护士一边给你换药,我一边给这小姑娘看看?”医生提议道。
见魏至谦点头接受,护士松了一口气,忙给魏至谦去换药。
给魏至谦把纱布拆下来,看到魏至谦的伤口,护士“呀”了一声。
“怎么了?”医生紧张的看过来。
“这伤口恢复的……也太好了点儿吧。”护士指着魏至谦的伤口。
伤口很干净,这说明几乎没有血流出来。
现在血竟已经都止住了,伤口也呈现愈合的趋势。
哪怕魏至谦和周管家完全是外行,不懂医,也知道这事儿不正常。
周管家的第一反应,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