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翰深深的看着她,目光有着说不出的温柔和缱绻。
他柔声道:“当年本皇子也有不是,说的话也是一时气恼之言,但想与你白首之心却不是假,我与雪儿有了婚约,可侧妃之位却一直为你留着。”
“你如今的身份,实属尴尬,你若愿意,我会求母妃和父皇,在兴安侯回京之前赐婚,届时定无人再敢轻视于你。”
如果是原主,此刻定然已经对李翰感激不尽,二话不说便从了。
原因无它,李翰开出的条件太过诱人,原主以为自己迟早要被赶出侯府,而李翰却在这个时候,给她递出了橄榄枝。
侧妃之位,是可以上皇家族谱的,属于明媒正娶八抬大轿。
若是再得皇上皇后赐婚,那更是荣宠无限,更何况眼前之人是皇后所出的二皇子,身后站着的是皇后和整个陆国公府。
即便没有尹婉柔的事情,依着秦婠侯府嫡女的身份,和在陆雪之间相较,她能得到的最高位置,也就是个赐婚的侧妃。
可是,秦婠不愿意。
无论前世今生,她都没有野心,她只想当个有钱的小屁民,吃穿用度不愁,想买什么买什么,自由自在。
将来找个帅气的小伙子入赘,如果小伙子有了野心,或者对她不忠,她可以选择和离或者休弃,这不比嫁给皇子,和n多人抢一根棒子,来的爽多了?
只是如何委婉的拒绝李翰,又不拂了他的面子,这是个大问题。
秦婠垂了眼眸,思考着该如何回答。
可她思考的太久,李翰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他目色沉沉,冷声开口道:“本皇子到底是何处不得你的心意?你曾嫌弃本皇子又胖又矮,如今又是嫌弃什么?”
他还是恼了。
秦婠有些害怕他会恼羞成怒,连忙答道:“臣女不敢,殿下乃天人之姿,是臣女配不上殿下。”
李翰闻言冷笑,面上的怒色显而易见。
秦婠看到他垂在身侧的手已握成了拳,不由要紧了牙关,若是他是个没有风度的,此刻一拳朝她挥过来,她也只能生生受着。
李翰深深吸了口气,看着目色沉沉的看着秦婠,冷声道:“秦氏阿婠,你且记住,这是你第二次拒绝本皇子。”
说完这话,他猛然转身,拂袖而去。
秦婠悄悄松了口气。
还好,他是个有风度的,并未因为两次被拒,恼羞成怒。
更不曾动手揍她,甚至连罚她都没罚。
其实依着他的身份,他要怎么折腾她,她也是只能受着的。
小花园里的仆人散了一大半,这时绿鸢和红苕才敢上前,她们离的较远,不曾听见李翰跟秦婠说了什么,但李翰面带冷色拂袖而去,她们是瞧了个清楚的。
红苕担忧的问道:“小姐,你没事吧?”
秦婠摇了摇头,在一旁石凳上坐下:“就是腿有点软。”
不能怪她没出息,实在是这些上位者,他们的气质是从生下来的那一刻,就被培养出来的,李澈也好李翰也罢,当他们动怒时,身上的威压与气势,都是不容小觑的。
说到底,其实是权利和地位使然,对红苕和绿鸢而言,秦婠动怒时又何尝不是如此。
胆小,也只是因为心中有惧,并不是一件羞愧的事情。
正在这时,陆雪回来了,秦婠对红苕和绿鸢挥了挥手:“我无事,你们先下去吧。”
陆雪换了件淡绿色的衣裙,瞧见花园中仆人走了大半,又瞧李翰已不在凉亭,微微一愣。
她走入凉亭,朝着起身迎她的秦婠,状似无意问道:“婠儿妹妹,殿下怎的不在?”
秦婠看她一眼答道:“殿下许是有事,便先回去了。”
陆雪闻言笑了笑:“也罢,回去了正好,他一个男子总于咱们呆着在一处,还妨碍了咱们姐妹说些贴己话。”
说完,她重新在原先的位置上坐下,抬手摆弄茶具,对秦婠道:“这上好的普洱白茶可别浪费了,婠儿妹妹咱们接着品。”
秦婠在一旁坐下,看着她姿态优美的摆弄茶具,重新煮茶。
一时之间,两厢无话,凉亭之中有些沉默的尴尬。
过了一会儿,茶已煮好,陆雪为秦婠斟茶,低声道:“婠妹妹不会怪我吧?”
两人都是聪明人,陆雪这话说的没头没脑,可秦婠却听懂了,若是这个时候,再佯装不知,未免显得太假,也太过拒绝陆雪的善意。
秦婠想了想,问出了心里话:“雪姐姐,知晓殿下寻我何事?”
“知道。”陆雪为她斟好茶,又为自己倒了一杯,放下茶壶看向秦婠道:“瞧着现在的情况,我似乎也猜晓了婠妹妹是如何回答殿下的。”
秦婠闻言垂眸:“雪姐姐是否觉得我不识好歹?”
“那倒没有。”陆雪笑了笑:“人各有志,更何况婠妹妹,如今得了太子青睐,做出这样的选择也不意外。”
陆雪这般作想,证明旁人亦是如此。
秦婠连忙撇清道:“我与太子殿下,并非雪姐姐想的那般,殿下是将血玉镯赠与我,但那只是酒后之事,他已不记得了。”
说着她将手腕上的血玉镯给陆雪看:“若不是这血玉镯已难取下,只怕太子殿下还是要收回的。”
陆雪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笑着道:“婠妹妹不必紧张,太子殿下宅心仁厚,即便是酒后所赠,只需弄清楚原委,即便这玉镯能够取下,他也不会收回的。”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对秦婠道:“婠妹妹其实大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