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小心————!”
伴随着赫拉克勒斯的抬手,玛修下意识地向着手中的十字形巨盾输出了魔力,然而还未等那虚幻的城墙显现,什么东西被贯穿后的硕大的风压便已经扫乱了她额前的刘海。
伴随着风压而来的,是空气撕裂的巨大响声。
“什……么?”
愣神的玛修连凌乱的头发都忘了整理,只是呆呆地看着面前仍然保持着拉弓姿势,甚至连手臂都未曾落下的赫拉克勒斯。
与最初做出改变的,仅仅只有赫拉克勒斯右手所轻轻放开的三根手指。
已经做出攻击了?!
但是明明却连弓都没有拿在手中,甚至连箭都没有。
这就是传说中那个完成了诸多伟业,踪迹遍布整个地中海区域的大英雄赫拉克勒斯吗?
——————!
从震慑中回过神的玛修猛然转头看向身后。
真是愚蠢。
现在怎么又时间感叹于对方的强大?
玛修为自己的愚蠢与不成熟而感到羞愧,然而布满她心中的情感却更多的是焦急。
究竟接没接下赫拉克勒斯的攻击这一点其实对于玛修来说并不重要。
经历了三个特异点的战斗之后,最初只是被迫拿起武器的玛修已经能够更深刻地理解这面圆盾的含义了。
重要的事物并不是她战胜了多少人或物,也不是抵挡下来了多少次或是刁钻或是可怕的攻击。
真正重要的事物,是应该守护之人与应当守护之物是否得到安宁,又是否被侵扰。
倘若没有可以守护的事物,即便战胜了再多的人,挡下了再多的攻击又有什么用呢?
只是拘泥于手中盾牌(sheild)的话,反而才作为一名sheilder而失格了吧。
相反,倘若能够成功将应该守护之物守护的话,即便是没有挡下攻击,没有战胜敌人又怎样呢?
她已经深刻了解了这一点。
所以。
玛修祈愿着。
祈愿着她这一时一次的失误并没有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后果。
所以,还能有着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的机会去继续守护那个人。
这么祈愿着,玛修转头看向了自己的身后。
阿波罗先生、“2号”先生、伊阿宋先生、阿尼姆斯菲亚所长、阿尔托莉雅·alter小姐………………还有————————
在那一头靓丽的橙红色短发重新映入了她的眼帘之后,玛修才长松了一口气。
她还并没有犯下那不可挽回的错误。
不过,既然没有对着自己等人攻击,那么刚才的赫拉克勒斯究竟攻击了什么?
虽然玛修连赫拉克勒斯究竟是怎样攻击的都未能看清,但她可以确信一点,那就是赫拉克勒斯绝对发动了攻击。
而且,为什么包括前辈与阿尼姆斯菲亚所长在内的所有人也都向后看去呢?
跟随着他们的目光,玛修也渐渐地将视线向着远处拉伸。
“…………………………”
接下来看到的场景,足以让玛修终身难忘。
如果今晚能够入睡的话,恐怕连梦境当中都会是这副画面吧。
之前还只能由阿尼姆斯菲亚与阿尔托莉雅·alter勉强控制住,隔一段时间就要再杀死一次的九头蛇海德拉,现在居然就像是一条普通的毒蛇一般,稀疏平常地死亡了。
虽然没有箭矢的痕迹,但海德拉头颅下方约五分之二的地方却被清清楚楚地贯穿了一个大洞,几乎要将整条硕大的蛇身都拦腰截断。
那里应该是海德拉的心脏所在。
漆黑的毒血汩汩地向外流出,本应汇入的海水此时在阿尼姆斯菲亚的魔术下凝结成一片,因此只能在海水之上缓缓流淌着。
时不时能够看到丝丝的白烟从海面之飘起,同时流淌在海面上的毒血也飞速侵蚀着其下由于魔术而凝固的海水,不断地向下渗透着。
然而最令玛修惊讶地,却并不是海德拉在赫拉克勒斯手下毫无反击能力就被变成了这副模样的问题。
“死……了?”
阿尼姆斯菲亚替玛修说出了她所想要惊叹的话语。
虽然之前的海德拉也存在着被攻击之后陷入了短暂地“死亡”这种事,但现在海德拉的死亡却与之前完全不同。
是心脏消失、血压清零、全身的器官与细胞都不在运作也不可能再运作的货真价实的“死亡”。
而之前的海德拉的生命反应虽然低弱,但至少还有。
“………………不可能,连赫拉克勒斯都不能杀死的海德拉,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就被杀掉!”
但是在场之中最为惊讶地就是伊阿宋。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海德拉的尸体,大声地叫着。
但伊阿宋似乎忽略了,正是赫拉克勒斯完成了这一切。
“如果是以前的我,确实无法将它杀死。”
言语间,伴随着一阵烈风,赫拉克勒斯已经来到了海德拉的身边,随后丝毫不在意凝固的海面上所流淌着的毒血,没有一丝压力地踩在其上。
“甚至连这份毒都无法坐视不管吧。”
赫拉克勒斯说着低下头来,伸出右手放在了海德拉的尸体之上。
阿尼姆斯菲亚则紧皱着眉头看着丝毫不在意毒血的赫拉克勒斯。
以他的眼力甚至还观察到了赫拉克勒斯的身体正缓缓地,主动吸收着海德拉的毒血。
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原本阿尼姆斯菲亚面对赫拉克勒斯的对策之一,就是海德拉的毒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