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漓常年在外游山玩水,对朝中的事情并无过多的参与,自然没有积聚自己的保护势力。他的太子之位完全是由于古代嫡长子制得来的,也就是说他是皇后的长子,其他的人即使比他有才,比他年长,都没有机会。
但是现在皇帝驾崩了,如果趁着这个时期,找理由把太子废了,再立储君也是有可能的。每个觊觎皇位的人,在朝中都有自己的一股势力,左右着各种决策。
“小萌,我即使想帮你救老夫人,我恐怕也无能为力。”长孙漓无奈地说道,即使他顺利当上皇帝,他手中没有实权,那也只当一个傀儡皇帝。
说话间,一个太监匆匆忙忙进入,跪着说道:“殿下,皇上刚醒了,请您过去一趟。”
听到这话,楼夜宇急急忙忙走了出去,蓝萌萌想了想犹豫着也跟了过去。长孙漓来到隔壁一间宽大的房间,急忙走了进去,而蓝萌萌却被拦在了外面。她只能远远地看着他走进那间有重兵把手,侍女成群的房间,心中便猜想这是皇帝的寝宫。
长孙漓步履匆忙地走进皇帝的寝宫,里面几个太医正在旁边商量着,皇后也在旁陪伴着。几个较得宠的妃子在旁边伤心地摸着泪,不过她们伤心的不是皇帝的驾崩,而是伤心自己的好日子到了尽头,皇帝不在了,她们要不就在冷宫孤独终老,要不陪葬。
长孙漓走近龙床,看到微微发福的皇帝现在已经奄奄一息地躺着,肥大的脸上没有一丝的血色。他轻轻地走向前,喊了句:“父皇。”
虚弱的皇帝微微张开双眼,可怜那个曾经金戈铁马,挥斥方遒,掌握别人命运的帝王,一代枭雄,此刻显得那样的柔弱无力。他张了张嘴巴,长孙漓俯身倾听,随后抬起头,挥手示意屋内的人退下。
待屋子里的人全部退下,长孙漓贴近皇上的耳边,轻声道:“父皇,有什么吩咐?”声音轻得犹如一丝缥缈的雾,不仔细聆听便捕捉不到任何东西,生怕他声音太大,就会把皇上震碎。
皇上张嘴断断续续虚弱地说道:“皇儿……皇儿……父皇怕是……不行了。”
“父皇,你会好起来的!”长孙漓安慰道,声音中带着丝丝的哽噎。
都说帝王家没有亲情可言,可是对于父皇,长孙漓还是有一份敬爱。从小他就得到父皇的宠爱,因为他乖巧听话,而且从不与其他皇子争斗。父皇年轻是也曾伟岸魁梧,征战四方,使得灵圣国疆土一再扩张。只是最近几年的父皇开始奢靡颓废,他也找借口游历大江南北借此逃离朝廷的勾心斗角。
皇上艰难地扯起嘴角展现一个苍凉的笑,说道:“父皇自己知道自己的事,现在能和你说话,怕也是回光返照。”
他停顿了许久,有气无力地继续说道:“皇儿,你一定觉得朕最近几年丧失斗志,搞得灵圣国乌烟瘴气,朕怕再也不是你心中的那个英雄了。”皇帝的眼中划过悲伤。虚弱地继续道:“我年轻的时候征战四方,最近几年才把注意力转移到朝廷里。发现宰相控制了朝中大部分的势力,眹整日不理朝政,也是在防着他造反!”
长孙漓惊愕地看着他,原来他看得比谁都清楚。皇帝继续说道:“皇儿,朕只能把这个烂摊子交给你了。宰相控制了全国超过一半的军力,他一直没有夺位的另外一个原因。”他示意长孙漓靠近,在他耳边轻轻说了几句话后,长孙漓脸上露出惊讶不已的表情。
原来皇帝这些年表现得昏庸无比,是不想刺激柳傲天起兵造反。皇帝需要暗中寻找合适的时机,将他剿灭。不然引起国内叛乱,必定带来生灵涂炭,灵圣国也必将走向灭亡。
“皇儿,记住父皇今天说的话。朕知道你无心于皇位,但是为了天下灵圣国,一定要想方设法重掌政权!只有你不会引起柳傲天的怀疑,他一向认为你仁懦,容易控制。”说完这些话,皇帝已经气喘吁吁,大汗淋漓。
长孙漓重重地点点头,他用力握着皇帝的手,表示自己的决心。皇帝脸上露出欣慰,旋即咳嗽了两声。长孙漓轻轻有手拍了拍他的背部,轻声问道:“父皇,真的是楼夜宇刺杀你的吗?”他只是有疑问,怕若是现在不问,怕是以后都没有机会。
皇帝轻轻点点头,被长孙漓握着的手却突然无力地垂下。他紧张地叫道:“父皇!父皇!”躺在床上的老皇帝纹丝不动,身体开始变得冰凉无比。
长孙漓看着床上熟悉的脸,一个生命就这样在他面前陨落。心,顿时传来阵阵的绞痛,陷入窒息般的悲痛。温和阳光的脸上,被一团厚厚的乌云覆盖着,再也看不到光线。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握着双拳,手指掐进肉里,鲜血涌流,他却丝毫没有感觉。
他就一直怔怔地坐在那里,看着床上躺着的冰冷的尸体,脑子一片空白。他知道,一旦他走出这个房间,灵圣国将迎来一个未知的未来。
许久,他猛然起身,直直向门外走去,到门口,他回头望了一眼。轰然打开沉重的大门,对着外面正在等待的侍卫和妃嫔,语气平淡地说:“皇上已经驾崩!”只有他自己明白心中那悲痛又复杂的心情。
话音刚落,众人跪倒,哭啼声开始此起彼伏,太监不男不女的声音响遍整个皇宫。那些妃嫔捂着化着浓妆的脸痛哭,真正哀恸的是什么,谁也不清楚。
蓝萌萌站在门外听着远远近近的恸哭声,心中便明白了几分。一场腥风血雨争权斗争即将在皇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