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沈梦莱在毫无准备地状况下被姜沅紧紧地抱住,身子微倾,因他拦腰而抱,重心全在他的怀里。
她的手悬在半空中,原本是想扶门槛来着,但手指并未够到,右脚半踮,左脚还抵在凸起的铁门槛内部。
沈梦莱的站姿很难受,她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随时会因为他撒手而失重摔倒,但这样的不安下,她依然没有动,她怕自己稍微动一下,会打扰到他。
而这份小心翼翼,似乎也传达到了姜沅这里,他松开了她,眷恋不舍,她也稍作调整,换了一口气,重新站稳,却恍然发现自己没有穿鞋!
沈梦莱尴尬地低下头,看着自己叠放的脚,伫立不安,却意识到一股温暖的力量贴到了自己的脸庞上,她缓缓地抬起头,撞到了那双异常温柔的眼眸。
很快,沈梦莱发生姜沅眼眸里的专注不在自己的脸上,而是下面……
那只微微颤抖的手,距离沈梦莱的脖子只有半寸,却不敢触碰,他自然也知道为时已晚,她不需要他迟到的保护和安慰,他只是在得知真相以后,难以接受。
原来在回上海的路上,安祺见姜沅一日不见,打来电话质问,三言之后,因不合而发生争执,安祺气急败坏,无意间说漏了嘴。
姜沅做梦都不会想到,那晚他看见沈梦莱的时候,不到十米的距离,他在车上看着她在路边哭泣,他只生气她身边的陆凯,却不曾在意过她哭泣的原因,更看不到她脖子上的伤口。
“那个丫头就是个疯子!她竟然拿铅笔刀割自己的咽喉!都出血了她还不放手!是真不怕死!”
“照你的意思请她留几天,错过填报志愿的时间就行,哪知道她反应这么大,行为比我们还激烈,要是闹出人命来,你这么点钱哪够我们吃牢饭的!”
“就为了整点小钱,雇老子去犯法,你丫也太小瞧老子了!不干了!要干你这娘们自己来干!”
这便是那些人回给安祺的原话,他们事情没做好还凶神恶煞地责备安祺让他们犯法,目的就是想懒钱不还。
当然,安祺也不在乎那么一点钱,她只是恼怒这事没有办妥。
安祺的父亲安载德,也是辰业集团董事会的其中一员,但安载德和那帮狼人团伙不一样,早年加入辰业也不是投靠,无非是看中了辰业的前景。
果不其然,辰业在姜盛泽的带领下,扶摇直上,逐渐壮大,成为一方强势,而安载德因能力和雄厚的资金背景,也使安载德在辰业立于不可动摇的位置,手中股权也足以跟狼人半个团伙相敌。
外人看来,辰业依然风光,碾压竞争对手,旗下有各大连锁酒店,度假村等,但内部的激烈战斗,使得姜盛泽精疲力尽,无法像年轻的时候一样,四方受敌仍不惧,那会儿什么都没有,所以敢闯。
安载德冷眼旁观了内部战斗三年,也目睹了姜盛泽倒下,安载德不参与,也不帮忙,原因就是姜沅。
前两年,安载德暗示过姜盛泽,安家和姜家联姻,董事会也不需要畏惧任何团伙,辰业内部也不会有任何战斗。
但那会儿,姜盛泽不同意,狼人团伙还没有这么发展到嚣张的阶段,反而是安载德,一旦联姻,安载德在辰业的身价就会跟自己平起平坐,这是他姜盛泽创办的公司,安载德只是入股,姜盛泽自然不同意安载德作为辰业共同的主人。
当然,这是男人之间的争斗和态度,在女人们看来,他们就是未来亲家,故而姜母和安母关系亲密。
第三年,姜盛泽意识到了不妙,狼人团伙以惊人的速度在壮大,而自己内外受敌,也精疲力尽,身子又忽然倒下,更是无力反击。
许岚得知丈夫用沉默的态度拒绝了安载德,便劝说姜盛泽同意联姻一事,铲除董事会的狼人。
姜盛泽碍于面子,仍然坚持,他不希望自己落魄的时候表现得这么卑微,便将全部的希望寄托在了儿子姜沅的身上。
安祺作为安载德的掌上明珠,自然将安祺安排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而安祺也乐意在辰业工作,每天就跟监视器一样围绕在姜沅的身边。
一整天都不见人,问秘书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安祺自然会发疯,打了一天的电话,因为姜沅关机而无非联系。
离开五柳村,姜沅就不是一个单纯喜欢一个女孩而追来看她的男生,他要背负起自己的责任,扛起整个姜家的担子。
姜沅才开机,本想联系自己的秘书,了解公司的情况,一日不在,极有可能发生变故,他一想到自己的责任,为自己一日的放纵而感到愧疚,却接到了安祺轮番的轰炸。
“你,到底怎么了?”
沈梦莱的声音,将姜沅从繁琐的思绪中拉回。
“我很累,每天都过得很累,但是看到你,我觉得很幸福。”
姜沅的手指轻抚沈梦莱的面孔,修长的指尖,轻轻地掠过她纤细微翘的睫毛,他喃喃自语,像是在跟梦境里的自己说。
“我努力地做着每一件我该做的事,但我感觉不到我还活着,当你出现的那一刻,我看到了亮光。”
杭州志愿者,姜沅带队前往。
不管他在忙绿,还是坐在大巴车上等待下一个目的地,他都像个工作的傀儡,能力再强,也没有生机,这便是沈梦莱初见姜沅时,觉得他变陌生了,他的脸上没有了笑容,酒窝也不见了。
“我不想机械地做计划里的工作,我也想要好好地生活,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