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了什么事?”杰夫停下手中的工作,站直腰问道,“怎么突然这么说?”
石羽烦躁地摇摇头,在并不宽敞的后厨走来走去。
“哦,提拉米苏,兰兰刚才给你们送去是提拉米苏?”杰夫懊恼地一拍脑门,光顾着跟苏澜说话了,杰夫也忽略了,“我相信兰兰不是故意的。”杰夫解释道。
石羽摆摆手:“不是因为这个,我知道澜澜这些天一直在做,她是无心的。”
“不是提拉米苏是因为什么?”杰夫不解地问。
“不知道,我的心乱的很,总是担心再拖下去苏澜就不会嫁给我了。”石羽气闷地揉揉眉头,颓然坐在后处里唯一的一张椅子上。
杰夫放下手中的工作认真地问道:“你是对自己没信心,还是对兰兰没信心?”
“我自己。”这一点石羽很清楚,回答的也很干脆。他知道苏澜是不会轻易离开他的。
“你有什么好担心的?”杰夫不明白了,跟石羽相处三年多,当然看得出,石羽对苏澜是真上心了,既然他对苏澜有信心,那还有什么问题?
“不知道。”石羽摇摇头,他也不明白自己担心什么,明知道苏澜不会主动离开,可总觉得有什么事情会让苏澜不得不离开,似乎只有把她牢牢地抓在手里才能安心。
“……”杰夫摇摇头无语了,躬下身继续他的工作。人家都是结婚前有人会得婚前忧郁症,难道求婚也会得婚前忧郁症?
石羽两眼无神地落在虚空中。不说话也不动。他知道除非带着苏澜私奔,变成事实婚姻,不然在短时间里结婚是不可能,父母那一关就过不去,可是私奔太对不起苏澜了。
他不想出去,不想让自己烦躁的情绪被苏澜看到。
“你是在担心萧先生把兰兰抢走吧。”明知道自己这么说会刺痛石羽,杰夫语气却轻忽得像在说,今天天气很好吧。
石羽像是被打了强心针一样,猛然抬头看向杰夫。
是的,这正是他担心烦躁的根源,他一直知道,却也一直在回避,那天是他亲手将苏澜从垮塌的门洞中抱出来,之后一直陪在她的身边直到她醒来,医生给她检查身体时并没有避讳他,虽然大家都没说什么,但从裸露在衣服外面的红印上,石羽怎么可能不知道夜里发生了什么,何况他不是第一次从苏澜的身上看到这样的红印,而那一次的红印制造者,也是萧逸。
他找到他们时,苏澜安稳地睡在萧逸的怀中,而萧逸脸上的表情是满足而幸福的。
石羽只能告诉自己,苏澜这么做是为了救命,是不得已而为之,他不停地问自己,如果让他选择,是希望苏澜为了他坚守节操,最终冻死?还是在事有权宜的情况下,救命为首要?石羽的选择很明确,当然是救命。
当然上帝知道,石羽多么希望那天夜里的人是他而不是萧逸,多么后悔那天为什么没有坚持打苏澜的电话,如果打了,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见石羽不说话,表情忽明忽暗,杰夫知道自己说中石羽的要害了。
中国有句古话: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你觉得兰兰会离开你,跟萧先生吗?”杰夫慢悠悠地说着,手中的工作不停,已经将调好的巧克力原浆注入模具中,放进冰箱的冷藏。
石羽长叹了一口气,摇摇头没说话。
“兰兰不会的。”杰夫语气肯定。
“杰夫。”石羽其实也是这么认为的,但他急需别人肯定他的想法。
“相信我,兰兰是个好女孩,不会离开你的。”杰夫拍拍石羽的肩膀,说道。
“我只是害怕。”石羽小声地嘟囔了一句,像是为自己的不冷静找个借口。其实他已经完全放下心来了,是啊,就像杰夫说的那样,苏澜是不会离开自己的。
而那件事情,事出有因,他实在没有什么好介意的。以前他只是不敢想,不敢碰这个问题,没想到这样避讳反而成了心里的一根刺,如今正视了,不过疼一下,滴两滴血,刺却被拔了出来,人也舒服了。
“别想那么多了,一切都准备好了,你就等着一周后的情人节向兰兰求婚吧。”见石羽的脸色放晴,杰夫知道他想通了,笑着指了指冰箱的一处说道。
“谢谢,杰夫。”石羽伸手拍拍杰夫的手臂,露出了真心的笑容。
杰夫默契的反拍了他一下。
“下班吧,今天早点关门吧,我想带苏澜去看场电影。”石羽轻松地说道。
“你是老板,你说了算。”杰夫笑着点点头。
两天后,苏澜和石羽刚到店里,金桐一个人开着车过来了。
苏澜见车里没有萧逸,心里多少有点失落。
金桐不知道是解释给石羽听,还是特意告诉苏澜:“逸哥前天运动量大了点,伤口肿了,医生嘱咐不能在走路,必须卧床静养。”
“他干什么去了?”石羽在苏澜的事情上防备萧逸是真,但这么多年的朋友,关心萧逸的身体也是真。听到萧逸伤口肿了,语气中明显带着不满。
“耍派,半夜不睡觉站在窗口抽烟。”金桐同样不满地嘀咕了一句。
石羽皱皱眉头:“他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
“就这两天。”金桐说着话,拉开车门让石羽和苏澜上车。
前天萧逸从年代咖啡店回去后,半夜开着窗户站在窗口抽烟,抽到天蒙蒙亮,当初那么长的伤口,又冻了一夜,也没见他发烧,在窗口抽了一夜烟,第二天下午就烧到了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