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她又将目光转移到了赖有闻的身上。
“师父,我们即刻启程,这个中细节,徒儿路上同您说。”
说完,她便吩咐身边的婢女去准备马车,银字笙兴冲冲地也跟了过去。
然而,等她安排好一切,重新回头跟赖有闻说话时,却见后者依旧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甚至丝毫未动!
“师父?”她抽了抽眼角,疑惑出声。
只见身后,赖有闻缓缓放下了茶杯,抬起双手抖了抖衣袖,随即,他伸出五根手指,在晋南熏的面前摇了摇。
见状,晋南熏沉了眼眸。
好半晌,她才摆正了身体,满脸无奈地看向了木桌旁的老人。
“五根——哦不,十根糖葫芦,”对于她这位师父的脾性,她清楚得很,“行了吧?”
几乎同时,她的话音刚刚落下,赖有闻便站起身来,兴致勃勃地笑道:“好,我们走。”
谢临承被时医堂的人请去喝了一杯药茶,悠悠茶香之中还透着几分药香,十分醉人。
就在他喝完了第三杯,准备再贪一杯的时候,一只白皙纤手从身侧伸了过来,准确无误地抢走了他的茶杯。
他回过头,果然,身后站着一位穿着青莲色衣裙的女子。
“呵~”他轻笑出声,随后又故作气恼,“抢我茶杯做什么?”
晋南熏不拘小节,拿起抢来的茶杯放在鼻子前,微微嗅了两下。
她陆陆续续说出来几个药名:“鲜芦根、竹茹、橘红、桑叶、谷芽,还有……梅花。”
谢临承不懂这些,随口问道:“做什么用的?”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晋南熏忽而一笑,道:“益气强身,温补肾阳。”
“噗——”虽然他已经没再喝什么,可还是忍不住吐出一口气。
明明是坐在屋内,有冰鉴在这儿,还通风,他怎么忽然觉得浑身燥热?
晋南熏瞧着他那个抓耳挠腮的模样,忍俊不禁。
她转身准备离开,边走边道:“师父他老人家同意前往闭月山庄。”
说着,她顿了顿,“需要你帮我去买几根糖葫芦,不多,就十二三根。”
还沉迷在那八个字之中的谢临承:“?”
见身后没有人回应,晋南熏驻足回头,正好对上了谢临承那涨红了的脸。
“噗嗤——”她忽然笑出声,转过身继续走。
“傻瓜,骗你的。”
“啊???”
谢临承在原地愣了好半晌,这才后知后觉地跟了上去。
他依言跑出去买了糖葫芦,提了好大一只纸包回来。
彼时,赖有闻和银字笙已经在马车内坐好,却没有赶马车的人,而他们来时骑的两匹马已经被套在了车上。
晋南熏像是收拾了一些东西,抓着一只小包袱从时医堂中走了出来。
她一眼就看见了徐徐走近的谢临承,朝他招了招手。
谢临承的耳根唰地一下红了,却又害怕被人察觉,隔得尚远便停住,道:“糖、糖葫芦,我买了。”
说着,他将纸包往前递了递。
可他们之间的距离实在太远,不论是谁也不可能接得住。
晋南熏无奈地摇头,又觉得十分好笑。
她走近,走到了他的面前。
明明比他矮了一个头,又差了三岁,可此时看见他,就好像是看见了家中的胞弟。
她按捺住了要抬手摸头的冲动,低声笑道:“骗你的,那药茶不是那个功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