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阳山尊仪台,是接近山顶的一处广场,平日里是南阳一脉举行门派活动的场所,也是这次法会的最主要场地。
尊仪台是一处方形平台,长宽都有两公里左右,占地着实不小。场地中央新布置了一处长宽各六十多米的大型法台,每边都有南阳山的两名结丹修士。而以这座法台为中心,呈三角形耸立着三座高塔。
这三座高塔倒不是新建的,原本就有。靠近山体一侧的六层高塔名为志灵塔,高近百米,另外二塔都是五层,分别名为始观塔、复见塔。
杨明此时就坐在复见塔的三层平台上面,旁边是炼丹峰的郑如龙,南阳山的林清侠在一旁作陪。三人身后各有两名弟子,杨明身后的是杨浩然与小虎。
塔下前方建了略高于法台的单层看台,左侧坐着无名山众弟子,右侧则是炼丹峰的诸位弟子。所有看台都围绕法台而建,距离法台二百余米。弟子们在这个距离上,看清台上的斗法还是很轻松的。
塔上视野自然更好,杨明甚至能看到,对面始观塔上的张谷主、白长老,郭长老,以及他们塔下的三方弟子。不过这个距离要比法台远得多,只能通过服饰辨认出三人,表情却是看不清楚的。
随着乾阳道长宣布完切磋规则,一名身着玄色法袍的南阳山修士,率先跃上法台。只见他朗声道:“南阳山苏盛海,练气三层,请指教!”
玄谷、金砂岭和炼丹峰的看台上,都有修士应声跃下高台,却是金砂岭的修士先人一步,跃上高台:“金砂岭白金龙,练气三层!”其余两名修士也没回看台,就在法台边几米处站定,就近观看。
两人相距十余米,微微向对方行了一礼。在法台一侧的南阳山结丹修士出声示意下,两人的切磋正式开始。
苏盛海猛得持剑前冲,左手微动,身体便泛起一阵金光,显然是施展了防御性的符箓。白家修士则是疾退几步,浑身被一阵赤红烟雾笼罩,那烟雾有若实质,随身而动,如同身体着了火般。
见苏盛海选择近身,白金龙法剑连挥,放出两道火行术法。一道随着法剑笔直劈下,火炎如同弯月,另一道则如火矛,竟然后发先至。
杨明看到这里,直觉白金龙要糟。练气三层的修士受灵力所限,能施放的术法数量绝不会多。这白金龙连放三道术法,任哪一道所需的灵力也不少,反观苏盛海,全身灵力还丝毫末动。
若是野外遇到练气初期的散修,这白金龙的术法堪称华丽,还有赢面。对方不管是法袍或是护身符箓,缺了任何一样,也无法防御这两道术法。但遇到南阳山的修士,这样消耗灵力简直就是找死。
你当南阳山的修士,便不会术法吗?
果然,苏盛海速度极快,火矛来得也快,根本无法躲避。但火矛刺破金光之后威力大减,只把苏盛海打得顿了一下。弯月火刃劈在法袍上,也仅仅使他灰头土脸,只能说是受了点轻伤。
苏盛海法剑上挑,竟从空气中生生带出一股水流,翻滚着朝白金龙浇了水行术法了?”林清侠轻轻一笑:“他明明是金木灵根。”
“盛海师弟赢定啦!”林清侠身后的南阳山弟子满脸喜色:“上次小比,他就是练气三层头名呢!”
果然劈头盖脸的水流浇下来,白金龙身上火雾顿散。他甩甩脑袋上的水,法剑一挥,一道仿佛铺平了的弯月火炎横横推出,身体则跟着火炎前冲,想要借着火炎掩护与苏盛海拼剑诀。
“白家本就以术法闻名,他竟然去和师弟近身。”那南阳山弟子语气中轻佻:“嫌自己输得不够惨吗?”
郑如龙身后的一位郑家弟子也叹道:“他还能放出术法吗?”
弯月火炎的速度并不快,苏盛海法袍连续受到两次攻击,也不敢再硬扛。只见他止住冲势,反而斜斜疾退几步,就避开了火炎的范围,这才持着法剑又冲上来。
慌张之下,白金龙又给自己上了一身赤红烟雾,不过颜色要比刚才暗淡很多,完全遮不住自己的身体。
法剑几次短暂相交,苏盛海便后退几步。只听白金龙散去烟雾,颇感挫败,沉声道:“我输了!”
“承让!”
杨明看得非常仔细,心中暗暗比较,北山同修为的杨祈宁、杨浩宇等人,怕是敌不过这苏盛海。但对上白金龙,还是有些赢面的。北山弟子法袍都是结丹期妖兽皮制成,又不缺符箓,完全复制苏盛海的打法都可以。
当然,面对陌生修士,自家弟子能不能有苏盛海这般的决断,还在末知之术。若是太过谨慎拉开距离,被对方发挥出术法优势不慎落败,也是有可能的。
这苏盛海能在极短的时间里定下攻击策略,一是人家本就优秀,是南阳山小比中同修为的头名,二和他了解白家的攻击手段也不无关系。
无名山看台上,不少弟子都悄悄偷录着战斗场面。杨明心想着没白来,这些战斗资料带回去,对开拓弟子眼界、提升弟子战斗经验都很重要。
白金龙退下之后,玄谷弟子也上台挑战了。他剑诀也算精妙,又是土行剑诀,本以为会占优势,却没料到苏盛海根本就不是水行剑诀,两人术法都没怎么用,几个回合就被刺中手腕,输掉了切磋。
郑家那各弟子在台下连看了两场,感觉没有必胜把握,直接拱拱手退回了看台。
“这是外事堂的志刚吧?”郑如龙向着身后问道,有种秋后算帐的意思。
“郑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