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您到底怎么了?”暖荷被鞭子抽打在赵茹曦身上的声音吓了一大跳,连忙摆着手让大小双把晕过去的赵茹曦拖下去,眉头因焦虑皱得更紧,少主近几日的情绪非常的不对劲,特别的焦躁烦乱,像今日,少主根本就是把赵茹曦往死里打,与其说是想让赵茹曦妥协劝赵一煌归附四皇子,倒不如说是在泄愤,这般暴戾的少主,她真的是第一次见到,少主很少这么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是因为济州城那边还没消息吗?
“赵茹曦是赵一煌的心头肉,看到赵茹曦这个样子,不妥协也不行,传信给墨之年吧,赵一煌的归附于墨之年也算是锦上添花,就当是我提前给他的贺礼了。”藤椅上的人轻轻动了一下身子,似乎是冷了,露在外面的手缓缓收进了袖中,声音懒洋洋的明显的答非所问。
暖荷跟了苏洛九这么多年,对她的脾性还是熟知的,知道她不愿多说,聪明地转移了话题,“少主,楼底太阴冷了些,咱们还是上去吧,别一会儿伤了身子。”
“伤了身子?呵……”随着一声轻嘲,苏洛九戴在头上的帽子滑落,露出一张绝世的容颜,即便脸色病态的苍白着,依旧美得让人窒息,水眸依旧如子夜般诡谲神秘,樱唇也惯常地慵懒邪勾着,但仔细看去,却总觉得有些什么变化。
从前的苏洛九,身上总有份灵动的气质,而从三天前她离开王府住回楼中楼开始,她的身上就只有冷漠,像是目之所及尽是死物,连笑容也带着些悚然的味道。
这份变化,没有人比一直伺候在她身边的暖荷看得更真切,她也是因此跟着担心了好些时日,暖荷叹了口气,她突然有些想念当初那如风一样自由的少主,虽不是情滋味,至少她日日过得快活……
“在想什么?”苏洛九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暖荷身边,斜睨着明显在出神的脸,凉凉地出声。
暖荷被吓了一跳,拍了拍胸口才干笑着摇头,“没什么,胡思乱想罢了,咱们走吧,枕浓给您煲了鸡汤,这会儿上去正好可以喝呢。”
苏洛九垂着眼微微勾了勾唇,伸手一勾将帽子戴上,不紧不慢地走了出去,暖荷赶紧跟上。
……
花无泪来楼中楼的时候,正好看见大小双把赵茹曦抬走,赵茹曦那一身的血,看得他这个老人都忍不住皱起了眉。
“你们少主打的?”花无泪问道。
大小双面面相觑,最后齐齐点头。
花无泪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走吧。”说着,去楼上找苏洛九,一进苏洛九房门,就闻到一股鸡汤的香味。
“哟,师父怎么有闲情来我这楼中楼了?”苏洛九放下手中的碗,接过枕浓递过来的帕子擦拭了一下嘴角,似笑非笑地看着花无泪。
“你外公昨日回军中,你睡了他也就没吵醒你了,你这丫头怎么突然不住王府跑回楼中楼了?”花无泪没好气地问道,即便小止不在,王府却也还是九丫头的家啊。
闻言,苏洛九收了笑容,淡淡地说道,“枕浓暖荷,你们先下去吧。”
“是。”两人应道,退了下去。
看着房门缓缓阖上,苏洛九才烦躁地拿手按着眉心,“在王府呆着心烦。”
“我看你在这呆着也没心平气和,你可很少把人打得那么惨。”花无泪白了她一眼,她这样控制不住情绪,对肚子的孩子有害无益。
“怪我咯。”苏洛九自嘲了笑了一下,轻抚着肚子,久久才开口,双眼看着自己的肚子,眼里没藏着什么情绪。
花无泪被哽了一下,一时无言以对,想了想才说道,“慕容和花谷那些老家伙都去了济州,相信小止不会有事,你别担心太多,照顾好自己就行。”
“听你扯。”苏洛九嗤笑,闭上眼靠在了椅背上,要不是为了她,这个好舅舅早就飞去济州城了,连自己都说服不了的话还拿来说给她听……
花无泪嘴角一抽,瞪她,“你跑楼中楼来,怎么还不让护龙卫来保护?”他这两天一直在给她研制安胎药,追云要走他才离开药房,这一出来就听说小丫头跑去了楼中楼,还把一干护卫都轰回了王府。
“又不是吃屎了谁会想得到我在楼中楼,就算有仇家来找麻烦,那也是杀去王府,护龙卫护着他们主子的窝就可以了,不需要来这里暴露我的行踪。”苏洛九闭着的眼轻轻动了动,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冷笑,凉凉地说道。
花无泪摸了摸鼻子,想来她说的话也有道理,想了想,道,“随你吧,安胎药我已经给了后厨,到时候让暖荷她们按时给你喝,还有,你要希望孩子没事,就少动气,再要审个什么人,交给旁人便是。”
苏洛九淡笑着问道,“师父,还没有墨止的消息吗?”
花无泪一愣,目光闪烁了一下,“那群老家伙已经到了济州,相信很快便能找到小止……”
“还没找到……”苏洛九轻轻皱起了眉,脸上突然失去了血色,双手按住了自己的肚子,“啊”的痛呼一声睁开了双眼,虚弱的声音里慌乱藏都藏不住,“孩、我的孩子……”
“怎么回事?”花无泪脸色大变,上前扶住她给她把脉,眉头狠狠一皱,眼神安抚着她,运功为她输送真气,良久才收回手,见她脸色恢复了些血色,长舒了一口气。
“怀着孩子最忌讳情绪不稳,小止那边还没有消息,若你再出点什么事,你教师父怎么办?”花无泪严厉地说道,总是和善的脸上出现了愠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