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奴好笑的摇摇头,“这还用你说?”
侯嫮拉着佩玖的手,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佩玖,你还好吧?”
佩玖起身摸了摸肚子,点点头,“还好。”
于是就这样,侯嫮牵着佩玖的一只手,而佩玖的另一只手呢,正不断揉着自己的肚子。
“对了,姐姐,”佩玖突然兴奋的说:“我今日种了滇山茶!”
说着,拉着侯嫮的手快步向种着滇山茶位置的地方走去。
“姐姐你看!”佩玖开心的指着滇山茶对侯嫮说道,“如果养得好的话,说不定冬天就可以开花了!”
“那一定很好看!”侯嫮点点头应和着。
月光下,两张稚嫩的笑脸泛着淡淡的光晕,彼此相对,然后,成了佩玖心底最深的秘密。
……
……
第二日天还未亮,侯嫮就从床上起身,稍微洗漱一番,就推开了门。
然后就看见了佩玖。
小姑娘穿着嫩芽绿的半袖罗裙,还梳了两个俏皮的小揪揪,瞧起来十分可爱,纵使天还未亮,也看的一清二楚。
侯嫮一愣,无奈摇头,“怎么起的这么早?”
佩玖双手置于腹前,细小的手指对着对了对,有些紧张的说道:“就今天早起了,想看看姐姐。”
侯嫮看着她,也不知道是该骂还是该笑的好,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
等到佩玖走到侯嫮身边,然后一把握住了她的手,眉头也皱了起来,“怎么手这么凉?晚春尚寒,早起也不多穿几件?就这样在门口等?”
说着,把佩玖拉进了她自己的房间。
侯嫮的房间与其他女儿闺房不太一样。
墙上挂着的是名家的书法,房内放着两个巨大的书架,桌子也大,铺了厚厚好几层纸,有一些散落在地上,墨痕已干。
软榻上和小几边都放满了书,就是床头还放着一本《群书治要》。
佩玖好奇的左右看了看。
“你在屋里待着,外头冷。等我换了衣裳,就一同去用早膳。”说着,拿起放在一旁的朝服穿了起来。
等到侯嫮穿完了朝服再牵起佩玖的手时,就已经是热乎乎的了。
“下次可不能在外面冷着了。生病了可如何是好?”侯嫮说。
佩玖乖巧的点点头。
二人一同去了厅堂,侯嫮匆匆忙忙用了早膳,就坐着马车去上朝了。
今日起得有些晚,许是昨天步子走的多有些累着了。
……
马车在宫门口停下时,正好遇上王府的马车。
“王爷。”侯嫮先打了招呼。
“太师。”宫铭也是不紧不慢地回了礼。
二人一路走过,却并未多言,明明认识却似若陌人。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小太监尖细的声音传来。
说来也奇怪,侯嫮明明已经听过很多次,可今日不知为何,突然觉得有些不舒服。
许是昨晚没睡好吧,侯嫮心想。
“臣有事启奏。”钟仁山手执玉笏出声,还轻轻看了一眼侯嫮。
姬辛看着钟仁山欲发言的模样就是一阵头疼,他可没忘了这位钟仁山钟尚书在昨天的奏折上是怎么写的!
姬辛倒是想开口让他闭嘴,可太师说过,为君者,当闻朝廷事,当听天下言。
不得已,姬辛脸色不好看的说道:“说。”
“关于反叛军一事,陛下以为该如何?”钟仁山并未跟姬辛侯嫮虚与委蛇,而是直截了当开口问道,若非言语中隐隐带着对侯嫮的敌意,想来她应该会喜欢他的爽快。
姬辛皱了皱眉头,“即是反叛军,派人围剿了便可!”
钟仁山闻言皱了皱眉头,显然不满于姬辛如此轻描淡写的就要将话题带过去。
“陛下以为,清君侧此言该如何消减?”
姬辛双眼眯起,龙袍下的手攥的紧紧的,“莫须有的东西,钟尚书也放在心上?”
“陛下,民言不可不听。”钟仁山依旧固执的说道。
“依钟尚书所言,是指本王有谋逆之心咯!”突然,武将那边传来声音,众人望去,赫赫然就是宫铭。
钟仁山没想到宫铭竟会此刻出言,其他大臣也没想到,姬辛更是疑惑的看着他。侯嫮昨天听了宫铭的话,虽说有几分预料,却也没想到他会如此简单明了直接就和钟仁山对上。
“本官不是这个意思。”
“清君侧,不就是说陛下身边有权势重大却有不轨之心的人吗?”冷笑一声,“这天越,还有谁手中的兵权,大过本王呢?”
钟仁山脸色有些青白,却一时说不出话来,怎么会有人,说自己兵权多?不怕陛下猜忌吗!
又是摇摇头,“本王都忘了,钟尚书说的好像不是本王,是太师——”话音戛然而止,
“呵,一个小姑娘,能翻出什么浪花?钟尚书怕不是年老眼花,刻意针对人吧!”
“你,你——”钟仁山气极,一时半刻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反驳。
“本王怎么了?本王说的话哪句有错?”宫铭笑着整了整自己的朝服,“本王问心无愧,只希望钟尚书也是这般,如此针对太师,是还记着当初昌平侯的仇?”
宫铭可谓语不惊人死不休,一语完毕,满朝皆惊,众人无不哗然。
钟仁山与侯修之间的事情,满朝有些资历的大臣都是看在眼里,不外乎是既生瑜,何生亮的故事。
任谁从科举开始便一路被人压了一头也会不满。只是侯修早逝,钟仁山想要再一较高低却是没有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