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是捏了几下,姬辛就摆摆手,示意不必再捏。
“陛下现在用晚膳?”
“嗯。”姬辛应了一声,起身就坐在了桌前,准备吃饭。
宫人端了菜肴进来,姬辛却突然没什么胃口,大抵是累极,也可能是因为刚刚吃了不少糖糕,姬辛看着桌上的饭菜,嘴巴抿了抿,却还是没说出撤下去的话。
而是拿起了筷子,强迫自己吃了几口。饭菜入口,抚慰了有些劳累的身躯,姬辛又吃了几口。
这下可好,食欲是出来了,姬辛足足吃了一碗饭,又喝了两碗汤,菜也吃的挺多。完了,还又往嘴里塞了一块糖糕。
用完晚膳,宫人们进来收拾,姬辛就和往日一样,起身走了一会儿,就半躺在软榻上看着书。
过了一会儿,宫人抬了水进来,姬辛沐浴洗漱过后就歇息了。
……
第二日,姬辛醒的很早,坐在了床沿,任凭小太监给他穿衣,服侍他洗漱。
收拾完毕了,吃了点东西,便坐着帝撵去太和殿上朝。
姬辛这才又看到侯嫮,她面色不差,和往日一般,看来昨天应该不甚劳累。
底下群臣叽叽喳喳说了一大堆,姬辛却只能听到,一句显眼的,确认瘟疫无疑。
微微闭了眼睛,眉也皱了起来,再睁开眼时,就看到侯嫮一脸担忧地望着自己。
姬辛对着侯嫮安慰一笑,示意她自己没事,侯嫮这才放下心来,继续专心听周围大臣的话。
侯嫮垂着眼帘,心下焦急,面上确实丝毫不显。
张乙坤说,这是与以往医术上记载的不同的瘟疫,且病症初中晚期表现各不相同,就是初期,也有多种表现。
太医署救人讲究辨证论治,如此情况,大抵是要一人一方,且需及时跟进。
难就难在这里,京城的大夫多是多,却比不上已经得了疫症的被困在城东的人,就是加上太医署的人,也是不够的。
怕是这边尚未治好,那边就又被感染了,长此以往,医者,也是撑不住的。
更何况,是新的疫症,研究药方往往要十几个太医一同探讨,还不一定有个结果。
“调!”侯嫮开口,声音明明不大,却让周围的人都听清楚了。
“药材不够,就从其他地方买,大夫缺少,就在周边郡县找人过来。”抬头看向周围的大臣,“这不是上京的灾难,是整个天越的难关,若是没有及时扼杀这次疫症,周边也难逃其害。”
“上京是皇城,尚且如此,更何况其他地方?”侯嫮眨了眨眼,“不能耽搁。”
语毕,周围一片寂静,许久,才有人开口。
“这药材还好说,大夫,可是一项大工程啊!”工部尚书宋悦谦说道。
“为医者,大多有悲天悯怀之心,本太师相信,会有愿意为民者,甘愿来京。”侯嫮看着宋悦谦说道:“只是他们是自愿的,天越却不能寒了他们的心,住所,吃食方面,还需要,”扭头看向一边的户部尚书白德义,“白尚书多多费心。”
白德义深深看了一眼侯嫮,“太师所言,臣会做好。”
得到白德义的同意后,侯嫮抬头看向上首坐着的姬辛。
姬辛看着侯嫮点点头,“就按太师说的做,从其余地方找大夫一事,就交给兵部,你们脚程最快。”
兵部尚书贺立源点头称是。
此事,算是暂且告一段落。
下了朝,侯嫮边走路边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然后就又被叫住。
“太师。”是兵部侍郎刘思。
侯嫮回头,放下手,看着他,“刘大人有什么事?”
“昨日……”刘思看着侯嫮,心情有些复杂,“太师也去了。”
侯嫮看着刘思,以为他要问些什么,没料到是问这个,点了点,“是去了。”
刘思抿了抿嘴,“太师……怎么能去那种地方呢?”
侯嫮摇摇头,觉得有些好笑,“刘大人都去得,本太师为何去不得?”
“不是,”刘思连忙否认,“只是,太师,没必要去。”
侯嫮看着刘思,轻笑一声,“都是天越朝臣,本太师并不觉得自己去不得。至于有没有必要——”深深地看了一眼刘思,“刘大人,未曾身临其境,是永远不知道其中情况的。”
刘思一愣,随即讪讪一笑,开口,“是下官疏忽了。”
“刘大人也是关心则乱,怎么会责怪你呢?”侯嫮笑着说,“本太师还要去陛下那里,刘大人先请吧。”
刘思点点头,拜别侯嫮,就出宫了。
侯嫮看着刘思离开的背影,眯了眯眼睛,是担心她?她看着可不像,是担心她倒下了,他背后无人吧。
毕竟,刘思的妹妹,可是得了她的示意才嫁给了宫铭的,要是她倒了,宫铭在朝中独大,舍妹,可就完了。
当然,不排除一种情况,那就是,宫铭真的喜欢上刘温雅了。
宫铭会动心?呵,她可不信。
低头轻笑一声,侯嫮将脑袋里的想法晃了出去,向紫宸殿走去。
在前往紫宸殿的路上,侯嫮想了很多,昨日没有陪着姬辛,也不知道他奏折批改的怎么样?昨日那般情况,有没有被吓到?乖乖去习练了吗?晚上睡得可好?
摇了摇头,轻笑一声,是被剑奴和佩玖传染了?怎么也倒是像个,管家婆了?
到了紫宸殿,跨过门槛,就看见姬辛正在认真看着奏折。
侯嫮朝一边的小德子点点头,食指置于唇前,示意他不要声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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