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库门触手便是一层厚厚的灰尘,一看就是许久未有人来过了。
苏荷被这灰尘呛了一下,捂着嘴剧烈地咳了起来。
洛霁尘看见立马把她拉倒自己身后,关切地问道:“没事吧?”
“没事。”她摇摇头,就又要上前去开那车库的大门。
“我来吧,你离远一些。”洛霁尘拦住她,自己走到车库门前。
等苏荷走远了一点,才一把将门推了开来。
看着门扬起的一阵灰尘,一阵腐朽发霉的味道传入两人鼻腔。等了好一会儿,扬起的灰尘才慢慢掉落。
苏荷说不清楚自己此刻是什么心情。
这么多年,没有人来过这里,她该庆幸,母亲的东西都还好好地完整保留着,没有人动过。
可这也说明,这些年,她的父亲也从来没有想起过母亲,对母亲的遗物更是连多看一眼都不愿意。她从心底为她的母亲感到悲哀和不值。
“等明天婚礼结束后,让人来打扫一下,再进去拿东西吧。”洛霁尘看着里面黑漆漆的,阴冷又潮湿,不由得皱起眉头来。
苏荷的身体好不容易有了一些起色,要是在这受了寒气,旧病复发,那他会自责死的。
可是苏荷的态度却很坚决,摇摇头,看着车库里的一个角落回答说:“我已经看到了装母亲东西的箱子了,进去拿一下就出来。你就在这等我吧。”
说完还不等他反应,便挣脱了他的手,走了进去。
洛霁尘怎么可能让她一个人进去,赶紧追了进去,把外套脱下来披在她的身上。
苏荷刚一踏进车库便冷得哆嗦了一下。
正准备咬紧牙关继续往里面走去的时候,突然感觉肩上一沉,一股暖意从背上升起,一下就包裹住了自己,似乎将寒冷都低档在了外面。
回头一看,便见洛霁尘朝她笑了一下,“我陪你一起。”
苏荷心中一暖。
也不知道是外套起的作用还是心理作用,亦或者两者皆有。总之,她现在感觉整个人都是暖洋洋的。
有了洛霁尘的陪伴,她原本还有些胆怯的心,安稳下来。
原来,在黑暗中,有人陪伴的感觉,是这么美好!
她唇角不自觉勾了起来,朝着角落走去。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那里有一个纸箱,里面整整齐齐地放着母亲生前常用的一些东西,都是自己当年一件一件装起来的。
走着走着,她脚边踢到一个东西,像是一个四四方方的纸箱。
苏荷立马蹲下去,伸手就要摸索一番。
“等一下。”洛霁尘拉住她,拿出手机,打开了自带的手电筒功能,笑道:“刚才着急,忘记了手机能照明。你别用手乱摸,这里这么久没人来,小心有虫。”
经过他这么一提醒,苏荷也掏出手机,打开了手电筒。
虽然手机的手电筒亮度在这阴暗的车库里显得微不足道,但两个手机加在一起,也能照亮不小一块空间。
顺着灯光方向望去,苏荷看见自己刚才踢到的果然就是那个纸箱。
上面封得严严实实地,还精致地别了一个蝴蝶结。
母亲生前最喜欢在她的头上别一个蝴蝶结发饰了,说这是最称她的饰品。
轻轻地抚去上面的灰尘,苏荷将纸箱抬起,端在手里准备和洛霁尘一起离开这个车库。
可没想到,纸箱因为常年受潮,底部已经脆弱腐坏。她一抬起来,纸箱底部受不住里,一下子裂开,里面的东西纷纷掉落出来,撒了一地。
“你到外面等我一会儿,我去重新拿一个箱子过来。”
洛霁尘看她惊慌地蹲在地上,紧张地收拾着,生怕摔坏了什么,想要先将她带出去。
“那你快去吧。”苏荷头也没抬,催促道。
手里动作不停,将地上的东西一个个捡起来,用衣袖擦干净又放回到破了的纸箱里面。
洛霁尘见她这样,知道现在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把手机留下给她照明,便大步走了出去。
他步伐极快,没两分钟就回到了别墅,找了个结实的纸箱,转身迫不及待地回去找苏荷。
就在他刚走出别墅的时候,突然一个人影闪了过去。
人影消失的方向,正好和车库相反。
洛霁尘犹豫了一下,将纸箱放在门口,追了上去。
因为他看到那人的背影,似乎有些眼熟,是一个绝对不可能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的人!
……
苏荷将地上的东西一一都捡回了箱子里,又反复检查了好几遍,确认没有遗漏之后,才起身。
这才注意到洛霁尘似乎去了有一段时间了,还没有回来,
正要给他打个电话,又看到他的手机就放在一旁,开着手电筒,替自己打着光呢。
她把纸箱倒转过来,将底下破了个大洞的那一面朝上,轻轻掂了掂,似乎没什么问题,就直接端着走出了车库。
出来朝四周望了望,也没看见洛霁尘的身影。
苏荷心中疑惑。
她记得别墅里就有好几个纸箱,来回不过几分钟路程,怎么去了这么久,还没回来?
又在车库门口等了一会儿,还是不见人。
只好把车库门关上,她决定自己把这箱东西搬回去,看看洛霁尘究竟在干什么。
忽然,旁边似乎传来说话的声音。
苏荷愣了一下,侧耳倾听,果然有人在说话。
她朝声音的来源悄悄走了过去,就看见有两个人站在车库的侧面墙的阴影处,不仔细看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