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能那么准确的知道她的打算,那么这个人肯定就潜伏在周身,或许用了什么手段,在监控她的一举一动。
司机已经降下座椅后背,躺旁边吹着暖风睡着了,枕臂咬着只剩纸棍的棒棒糖,听到了电话声,才撩了眉眼。
慕轻挂断电话,偏头看他。
“起来,送我回去。”
司机缓缓直起身,调了座椅,斜扫她一眼:“去哪?”
“回家,”慕轻弯了弯嘴角,淡淡挑眉:“没人催你回家吃饭吗?”
司机眼神微顿,没有异样的收回目光,不温不火的说:“出来混社会的,没那么矫情。”
慕轻丝毫不觉得被内涵到,淡然自若的低头:“开快点,晚了饭不热了。”
司机眼神深沉如积云天,一脚油门,堪堪超了前车。
车内惯性受力,慕轻微微前倾,扶了一下车窗。
“稳点开。”
司机抬了抬下颌,熄火停在路口,闷声后仰:“堵车,打电话别吃了。”
慕轻注视司机一眼,觉得他似乎很有意见。
司机目不斜视,看着挡风玻璃外的车尾,猛按了下喇叭。
不一会儿,前车车主就从车里跳出来,叉腰拍门大骂。
路口堵车本来就够闹心的,后车一再按喇叭,对方也是脑瓜子嗡嗡的,气的够呛。
司机不理会,充耳不闻对方的叫骂,也不开车窗。
对方自己闹了一通,气出的差不多了,也就回车上了。
慕轻干脆戴上了耳机,出租车司机脾气倒也挺大,她吃不上饭,脸色明显拉了下来。
这破路,堵半个小时都有可能。
她睡着了,梦里迷迷糊糊把安全带解开了。
司机从车外抽烟一根烟回来,嚼了一颗口香糖,侧脸刀削斧凿般分明,抿唇扫了副驾驶一眼。
“你也面目全非了。”
他压抑着燥郁,闷闷无声的说了这句话,脸色白的没有没血色,疯狂而窒息的仰头。
后车车主喇叭按的像催命,好不容易等到了绿灯不堵了,恨不得把前车抬着走。
慕轻听到了喇叭声,从半梦中睁眼,瞥了眼前面路况:“怎么不走,跟后车较什么劲?”
话才落,绿灯就变成了红灯。
后车车主喇叭都按哑了,没脾气。
“没听到。”司机淡淡吐出一句话,斜扫了眼车窗外,重新打火。
慕轻看了眼手机,已经过了半个小时,午饭是肯定凉透了,早一点晚一点都无所谓了。
到家已经是又过了半个小时的事了。
摘了蓝牙耳机,解了安全带,慕轻刚抬头就看到了车窗外,投下了一道暗影。
司祁打开车门,修长分明的手指落在了她手腕上,“怎么这么晚。”
“堵车了。”慕轻随口应了一句。
司祁看了眼驾驶室司机,司机抬头跟他对视一眼,互相收回视线。
“走吧。”
司祁关上车门,转身跟慕轻走进家门。
在玄关脱了外套,慕轻想了想先拿衣撑挂在了外边,准备送去干洗。
司祁收进了玄关柜,“你不用管,吃饭。”
“你吃过了吗?”慕轻洗了手,回头看他。
司祁把火上温着的牛肉汤端了下来,用盘子盛了虾仁蒸饺,摆在餐桌上,不紧不慢的说:“没有,跟你一起。”
慕轻拿起筷子,黑白分明的眸子看着他:“我发现司机女儿不见了。”
司祁低头又抬眼,“你去她家里找过了?”
慕轻颔首,尧了勺汤:“家里没人,手机也没留下,就连我在她身上放的定位软件都消失了,可惜不好报警。”
司祁眸光微垂,隽黑眸子如晦:“既然对方拿走了定位,那就是知道你的打算,你去司机家里,或许他已经知道了,小心有陷阱。”
“我知道,我戴了手套。”慕轻弯了弯唇,继而眯眼叹息:“就是等到四十八小时,人肯定凶多吉少,警察也未必能查到什么。线索又要断了,能接近我身边的人不多,他到底怎么知道我的计划的。”
司祁凝视她:“想好了吗?要不要跟我出国。”
慕轻眼神微动,掀眼看他:“你大学在哪读的司老师?”
司祁一想便知司暖跟她没说明白,温文侧首:“在m国读了一年,去别国做了交换生。”
慕轻把空盘子放进洗碗机,点头道:“我后天生日,过了生日再出国吧。”
她想调查他,从国外他的生长环境入手。
司祁接过她手里洗碗剂,低头俯视她:“过了生日就是十八岁了,想要什么轻轻。”
慕轻没什么想要的,她不缺生日礼物,以前的二十四年里,无论认识还是不认识的人,都会在她生日那天送来各种礼物。
她从不收,当天让秘书记下来,第二天就原封不动的退还回去,虽然多少显得不近人情,但也省了不少麻烦。
要说礼物,她什么也不缺。
慕轻想了想:“要是可以的话,我想要我的工资卡。”
司祁默了一下,这实在算不上什么愿望,虽然是总裁,但慕轻主要拿股份分红,工资卡里没有几百万,他倒也不是不愿给她,暂时压在手上,是怕这笔钱花出去,被人顺藤摸瓜调查出她的真实身份。
“缺钱吗?”他毫不费力的伸手抱她坐在吧台上,视线跟她齐平:“可以要点更大的轻轻,要什么都可以。”
吧台不宽,后背没地方靠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