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亿你怎么不去抢银行。”慕轻不齿嗤笑,转身就走,“人不要了,你随意。”
“加上薛曼宁跟罗子姝的命呢。”
秦汶也不着急买卖不成,缓缓回头:“三条命,划算吗?”
慕轻脚步停止,“你觉得我会在乎两个无关紧要的人。”
“不在乎,但你也不想她们死吧。”秦汶皮肤白的能看到血管,手背上青筋凸起,“毕竟血缘关系,不是你能选择的。”
“十个亿我没有,叶氏的钱不是我的,别说我给不了你,就是我肯给,沈家能容你吞下这么大笔钱财吗?”慕轻不能否认他说的话,但心底并不屑于这种血缘。
罗建文她都能见死不救,一个罗子姝根本不算什么。
她只想救薛宝陶。
“薛曼宁带着女儿投奔沈家,她们的命,想必也不是你说要就能要的。我只救薛宝陶,一个人,一千万。”
秦汶说:“能不能拿到手是我的事。”
慕轻跟他目光相对:“一千万。”
秦汶让开身边路:“一千万你现在拿得出来,立刻就可以进去把她带走,只要她肯听你的。”
慕轻看了眼玄关门,站在原地没动:“五千万。”
“五千万,今天之内她送回叶家。”
秦汶不置一词,微微佝偻后背,低头捏扁空了的烟盒,抛进了垃圾桶。
慕轻最后看了他一眼,转身背对:“打电话让我去网吧的人是你吧,自称绑架了罗子姝。”
秦汶仍然不言。
慕轻看着面前关闭的电梯门,电梯内信号不好,她刚走出电梯,就看到了未接来电。
是她联系的会计事务所,人已经开始在分公司开始调查审计了,金英善闻风色变,连给她打了三个电话。
慕轻无动于衷的看了眼,随手清理了通知栏,在街头拦了辆车离开。
一切都在按部就班的进行。
分公司里,有前台小姑娘作为名不副实的副主任,拉住员工仇恨,男会计则多了发挥空间,更好搜集证据。
有了公司财务部材料,加上事务所马不停蹄的审计。
金英善这颗毒瘤,慕轻除定了。
身在公司高层,小恩小惠可以贪,但金英善手上已经不是几百万的小数目了。最终推动慕轻下定决心的,是分公司的拉帮结派蔚然成风。
公司高层对外可以拧成一股绳,在内只有互相牵制掣肘,才能让她放心。
花国分公司连总公司都不放在眼里,就是因为这群高层,蛇鼠一窝臭味相投。
这个道理连慕轻都明白,叶熙容没道理不懂。
为什么她却置之不理?是没空料理金英善?还是不知道花国分公司的情况?又或者当时,分公司还没这么大的胆子?
许蔺的一通电话,及时雨一样,回答了她的疑惑。
“慕总,”许蔺沉了一口气:“现在方便谈工作内容吗?”
慕轻看了眼出租车司机,淡淡让他在路边停下,剩下不到一公里的路,她自己可以走回去。
“说。”简单明了一个字。
“我查到了。”许蔺脸色微白,“是曾经叶董事长说过,花国分公司当时市场空间很大,经营情况良好。那几年刚好处在花国经济增长的高峰。所以允许花国分公司总经理,优先处理分公司内部事务,年会可以缺席。”
“这话传出来,总公司也就默许了花国分公司成为例外。这么多年,一直当做潜规则,人事部门心照不宣,才没向您汇报过。”
原来是知道,而且为了营业额,放任了金英善。
慕轻不得不承认,花国分公司那几年的确成为了总公司的左膀右臂,可自从叶熙容死后,他们更多是从总公司拿钱,甚至这些钱,极可能被他们自己私吞了。
叶熙容的选择有她的道理,慕轻不做评判。
但她手里的叶氏,容不下金英善这种人。
“慕总,我认为应该把这条潜规则抹掉,都已经过去十几年了。再说花国分公司这些年也并没有给总公司带来任何收益,反而从我们这里拿了不少好处。”
许蔺主动请缨,“调我过去吧,慕总。我可以从基层做起,慢慢先摸清楚他们的老底。”
“不用。”
“基层虽然累,但可能有奇效。”
慕轻:“我已经叫会计事务所,对分公司进行审计了。”
许蔺瞪大了眼,苦笑,他还想着慢慢摸查,她就已经雷厉风行的做完了前期调查,直接要捉金英善对簿公堂了……
还真是叶幸的风格。
大刀阔斧的整顿,剑走偏锋的扩张。
现在他实打实的相信,慕轻就是叶幸,叶幸就是慕轻,换别人谁也做不来这么彪悍的事。
“我今天就订机票过来,花国法律法规我都进修过了。审计工作一完成,我可以作为公司律师,立刻对金英善进行起诉,往最高上判。”
慕轻浅浅“嗯”了一声。
“来吧,金英善这个人我不想再看到他,你把杨特助也带过来,让他直接跟金英善对接。”
许蔺眼神眯了眯,问:“赶走了金英善,让杨特助先来暂代他?”
“先这么做吧,等我回国,再从总公司调人。”
许蔺说:“好。”
第二天中午,从机场下飞机。
来的不止西装革履的杨特助跟许蔺,还有背着画板,穿着白色羽绒服的许清梧。
许蔺把行李箱放进后备箱,叹息:“我说了是来工作的,你跟过来,我可真没空送你去写生。”
许清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