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祁平时体温很低,掌心几乎跟玻璃同等温凉,接触那一下,慕轻就感觉到了不对。
“不碍事,它会自己好。”司祁是感觉比平时热些,但身体基本无任何不适反应,有些不在乎。
慕轻从抽屉里拿出温度计,推开办公椅,“它是声控的?你喊它好一个我看看。”
司祁看着她走近,很近,他低头就能嗅到她身上沐浴露的味道,从雪白的耳后,冰一般雕琢的锁骨。
此刻才感觉到烫,他或许真的在发烧。
她再近一点,他就要没命了。
他扶着大理石面的办公椅俯身,方便她测量,温驯的像水边上的白鹤。
慕轻在他额头测了下,皱了皱眉,“三十九度。”
从他脸上完全看不出一点儿痛苦,慕轻甚至觉得是体温计坏了,雪白掌心抬了抬,贴在他额头上。
“你不觉得热吗?”
司祁眉眼静静的,默了一下:“你离近了,我才觉得发热。”
慕轻莫名其妙,“那我离你远些。”
司祁又凝视她,隽黑眸子欲言又止。
“怎么了?要我帮你叫医生吗?”慕轻觉得他眼神比体温烫,淡淡的问了一句。
“不用管我,我睡会就好。”司祁清醒而坚定,清冷温润的垂眼。
“在这儿睡吧。”慕轻推开隔间的门,拽了他一把。
司祁回眸看了她一眼,眸中有些复杂的变化,似乎顾忌着什么。
慕轻想到那天,他怎么也不肯退步的场面。
“你一个人,烧死了也没人知道。这里是公司。”她看着他。
司祁受不住了,呼吸低沉闷热,走进去关上了门。
慕轻待了半个小时,出去跟高层开会,将近十一点才回到办公室。
给吉祥喂了东西吃,慕轻拿了温度计,推开隔间门。
灰色遮光帘整个挡住了阳光,房间里密不通风,只有卫生间的壁灯亮着。
昏暗的光线,显得空气流动都紧迫了。
慕轻接了杯水,看向床前的方向,水洒出了一些。
“你没睡吗?”
看着司祁坐在床前,慕轻走过去把水放在床头柜,想测他发烧退了没。
手腕却被握住了。
“司祁?”
温热修长的手,按在她的后背,慕轻被他抱到了怀里,还没来得及推开,双腿已经离地,被横抱了起来。
他的力气她想象中要大很多,丝毫不符合儒雅的外表,胸腹紧实贴过去,仿佛把她错当做了吉祥一样,吻了吻她的发顶。
慕轻仰视他的眸子,觉得有些不正常。
“司老师,我是谁?”
司祁不说话,喉结滚动,手背上已经浮起了青筋,痛苦的拧着眉心。
慕轻没见过药瘾病发的人是什么样子,但他整个人都变了,黑沉沉的眸子,低喘的呼吸,仿佛瞬间会被阴暗吞噬,连刚刚还正常的身体,都浮起了一层薄汗。
他再次吻了过来,碾过一切柔软的地方。
掌心的温度如烙印,要融化掉冰封的火种。
他的**就在眼前。
是的吧。
从冰雪堆砌的眉眼,到春风酥柳的腰线,是他心中无暇的净土,可陷入浑噩中的此刻,一切不可侵犯的美,都在放纵塌陷。
他的意志力在不断催眠,你可以。
她会喜欢。
“有本事,你就做的彻底一点。”
慕轻眼神湿的像是刚从井水里捞出,冷冶目光像要命的薄刃,闷闷的凝视他,“给你机会你不要,非要来硬的,你当我怕你发疯吗?”
司祁仍旧不说话。
“装哑巴有用吗。”
慕轻凉凉笑,低头埋在他肩膀,满不在乎咬字,“你再疯一个我看看,我把命给你折腾,你要吗?”
司祁已经临近沦陷,闭上眼,安抚受伤的小动物似的,拍了拍她的后背,寸寸摸过蝴蝶骨。
“别死,我要你活着。”
克制的,几乎悲哀沉凉的语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