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命题。
蒋郁怎么也没想到,他一个连恋爱都没谈的单身王老五,也要回答这问题。
“感情应该有吧,喜不喜欢我不知道。”蒋郁艰难挤话,试图当个端水大师,“反正人都死了对吧,管那么多干嘛,肯定没对你好,你信我。”
他倒是真觉得,老七对叶幸是很不一般的感情,可这话当着慕轻他说不出来。
慕轻听得出来他话里话外的纠结,漫不经心换了话题,“我听说,司老师是司家的最小的儿子,他不受宠吗?为什么去国外?”
“他哪是最小,司暖才是。”蒋郁提起这个名字,就忍不住搓了搓胳膊,叹气:“只不过司暖是养女,老七跟家里关系怎么样我不清楚,但去国外是因为司萍姑妈,才搬到了国外。”
蒋郁跟着司暖跟司祁,叫萍姑妈习惯了。
“萍姑妈没生育能力,从小把两个孩子带身边,虽然叫姑妈,但相当于养母了。”蒋郁对于萍姑妈,也只有小时候印象比较多。
把自己儿子给一个嫁出去的妹妹养,只是因为妹妹没生育能力?
慕轻淡淡凝眸,“经过了司家的同意?”
蒋郁点头,“肯定是,不然萍姑妈也没办法把老七跟司暖那丫头带出国那么多年。”
“别总拉我打听这些了妹妹,你别忘了晚上的艺术节。”他伸了伸腰,“你是不是要提前彩排,我送你先过去?”
慕轻看了眼吊瓶,还剩大半。
“老七交给我看着就行。”蒋郁以为她不放心。
慕轻动了动手指,看了看还没送来的手,“走不掉,等他醒了再说吧。”
蒋郁低头看了眼,觉得慕轻的手要断了,原本匀称的手腕,被司祁攥在手心里,显得格外纤细脆弱。
“你要是感觉血液不循环,就叫护士帮忙给他打麻药吧,别把自己也送进医院了。”
慕轻低不可闻的“唔”了声,一只手捏碎桌上核桃,取出干净的果肉。
“薄皮的啊?”蒋郁眼皮一跳,郁闷的撸了一把猫毛,这就是怪力少女吗?
他有点儿不信邪,自己也捏了颗,用力捏了捏,一只手根本使不上劲。
慕轻看他一眼,随意递过去,“吃吗?”
蒋郁看着她掌心里,四瓣饱满的核桃肉,莫名被杀到了。
好家伙,这该死的男友力是怎么回事?
他幽幽放下核桃,很有尊严的说,“不了,我不喜欢吃核桃。”
慕轻凉凉点头:“给吉祥的。”
蒋郁怏怏接了过来,喂给吉祥,“我去学校先看看情况,顺便替他请假,老七要是醒了你给我打电话。”
慕轻点头没留他,“猫你也带走吧。”
蒋郁离开病房,空气里安静下来,只剩下吊瓶里的滴答声。
慕轻看了眼床上司祁昏睡的很沉,伸手掀开了他右臂,在吸顶灯的雪白光下,第一次看清楚了上面留的疤痕。
算不上狰狞,最长的一道竖着从手腕到小臂,大概有十厘米左右,伤疤衬着冰肌玉骨有些怪异的美感。
像是蜿蜒一条蛇,霸占着钟乳石,被风化成了一体。
慕轻伸手摸了摸,周围还有别的伤痕,但都已经恢复的看不出来了,只有用手才能真实感触到这些陈旧的痕迹。
忽的左手被抓住,慕轻抬头撞进一双深不见底的眼里。
“是在医院吗?”声音有些低哑,司祁定定看着她。
慕轻:“蒋郁把你送过来的。”
司祁垂眼松开了手,抚了下袖子,看向她红着的手腕,眼神有些迟疑,“我对你做什么了吗?”
慕轻看着他一无所知的眼神,“做了。”
司祁全然不记得了,拧眉拔了针头,一把抱住她,哑声问:“做了什么?”
“问你自己。”慕轻看了眼滴在地上的针头,伸手要按铃叫护士。
司祁扣住了她的手,眉眼沉沉,珠沉玉落的说,“对不起。”
“你——”
话戛然而止。
被温热掌心碰过的地方,起了一圈战栗,慕轻愣住了。
司祁被诱惑般,呼吸温热落在她耳边,温柔摸过滑如锦缎的发,低眼安抚她的不安。
喉结滚动,“……检查一下,别怕。”
战栗像水面的涟漪,越晃越深,尾椎骨都在发麻,慕轻猛的推他一把。
司祁不让,紧紧按住她后肩,下巴贴在她雪白耳朵,低低说,“马上。”
他心里也灼烧煎熬,眼底浮起红热,捂住她的眼,确认没有留下任何不该留下的痕迹。
如释重负后,有些莫名压抑。
慕轻气昏了头,一口咬在了他手上,闷声闷气,“这里是医院。”
司祁移开了手,虔诚看着她,仿佛要把自己融进她眼中,“我是不是让你害怕了。”
慕轻沉默不语。
司祁整理她散落进衣领的碎发,紧握纤细的腰线,从后背环住她,隽黑眸子带着苍凉,“我很抱歉不理智的行为,控制我轻轻,下次要是遇到这种情况,你就把我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