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手禁不住诱惑,上了钩。
讨价还价说:“你输了两百万筹码全是我的,我输了给你一百万,但口说无凭,你得先给我立个字据。”
慕轻弹了弹面前的烟灰缸,白里透粉的指甲,懒懒散散的眯眼,说:“我不差这两百万,出来玩儿就图个痛快,玩儿不起就抱头蹲墙角,给别人腾地方。”
对手迟疑了很久。
“我跟你比!但改规则,不用主持人,我们自己摇骰子。”
他不得不怀疑是夜场的人背后故意搞手段,捧出这个女生扮猪吃老虎圈钱。
刚刚明眼人都看出来了,主持人是跟对家的人约定好的,可最后却成了这个女生赢了,他心里有芥蒂。
慕轻同意了,主持人虽然脸面上挂不住,但不能跟客人叫板,阴沉着脸默默地让开了位置。
对家扣了骰盅,眼神先瞟了慕轻一眼,确认没哪里不对才开始摇。
慕轻看了眼自己面前的骰子,只摇了一下,“开。”
对家两点,五点,六点。
这运气已经算是不错了,周围人都焦灼的等着慕轻开,心里百分之九十已经偏向慕轻要输。
慕轻拿来骰盅,从上到下三枚骰子整齐叠在一起。
最上面一枚骰子霍然是个一点。
见情况,旁观者默默把心底的答案纠正为,慕轻百分之九十九要输。
搞得花里胡哨,结果第一个骰子就是一点,简直就是笑话嘛。
主持人嗤之以鼻的拿下第一枚骰子,轻蔑的笑突然僵住了,被勾起好奇心的观众忍不住踮脚凑过去。
“六点?!”
对手开始皱眉。
主持人吞了吞唾沫,小心翼翼的拿下第二枚,众人屏住呼吸等着揭晓最终答案。
最后一枚至关重要,一枚骰子六个面,一二三四五都不行,慕轻只有六分之一的机会,拿下第二个“六点”才能赢!
众人情绪跌宕起伏的时候,慕轻全程面瘫脸,甚至看向吧台上的鎏金香槟瓶子,舔了一下上颚,可能是淋了雨,她感觉自己有些感冒,喉咙里干的厉害。
“我赢了。”
别人正全神贯注或者不可置信看着最后一枚骰子的时候,慕轻看都没看一眼结果,平平直叙的陈述事实。
她语气里甚至带着一丝替对手遗憾的惋惜。
旁观者一瞬间都有了读心术似的,完全读懂了她的内心独白:呆瓜!你们好弱。
“我不信!”对手撂挑子不干了,眼睁睁看着自己好不容易拼来的一百万筹码,全都归给了慕轻,牙龈都要咬碎了,恶狠狠的瞪着主持人。
“她是不是托,你说。我们都是相信沈老板的招牌,才捧场子的,招牌烂了,你们就是自砸饭碗!”
慕轻的实力大家一开始都有目共睹,而且中间那一把赢了老油条,主持人确实不应该失手的,前后串联起来,不少人起了疑心。
主持人顿时沉了脸色,“保安把人堵住嘴拖出去,输不起就别进场!”
他确实也有怀疑,好好商量不是不能解决,可这种散布谣言的行为,简直是找死。
特别是还把老板扯了进来。
荷官赶紧把筹码兑换成支票,送佛一样把慕轻请出店门,唯恐引火烧身。
开门红。
慕轻看着上百万的支票,随便塞进口袋里,去便利店买了把雨伞,坐在长椅上皱眉,打了个喷嚏。
果然感冒了。
她扯了发圈,长发乖顺的贴在肩颈,睫毛下温雅翕动,眼下一点美人痣透骨的妖娆,像从水里走出来的秾丽鬼灵,又像刚正不阿的神明。
禁欲之静碰撞着蚀骨之艳。
蒋郁一向认为自己是喜欢丰腴shú_nǚ的,可这一眼,看的他眼神发直,脖子根火辣辣的发烫。
他脚步不争气的缩回去,心想自己不会是个变态吧?这他妈是个高中生。
司祁按下车窗看他,沉静温和的眼神,却洞察人心:“拿了我的钱不办事,想坐牢吗。”
蒋郁打了个激灵,看了眼手里支票,骂骂咧咧走了:“脏活累活都我的,交友不慎。”
提溜起被扔到垃圾桶旁边的男人,蒋郁撕掉他嘴上胶带,把一百万支票塞进他衬衫。
居高临下的威胁:“今天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不该招惹的人别招惹,沈老板不差你这一百万,犯不着为你砸了招牌。”
威胁完,蒋郁扬长而去。
一脸惶恐的男人,傻愣在原地看着支票。
那个女生……是沈老板……
……
车开进小区车库,司祁乘独立电梯上楼,进门松开第一粒扣子换鞋,一只毛绒绒的雪团子过来蹭了蹭他裤脚,湛蓝色的猫眼软的滴水,粘人的像个宝宝。
蒋郁立刻趴在地上,把猫抱起来吸,一脸血槽空了的表情,肾虚般哀嚎:“香啊奶啊,世界上怎么有这么可爱的小东西。”
司祁捡起被他丢弃的食品袋,归置进冰箱,回眸扫了眼沙发上的猫毛,又看向蒋郁:“房间得打扫,不留你过夜了。”
蒋郁毫不在意的叹了口气,“得了吧,不用找借口。我跟你认识这么多年,还没见你留谁住过。”
司祁仍然是温雅从容的君子相,送他出门。
布偶喵不甘寂寞,找人求虎摸,蹲在他面前撒娇。
司祁抬脚把它挪到角落里,面无表情的关灯,去卧室休憩了一小会儿,一个小时后被猫上窜下跳的动静吵醒。
他最近睡眠质量不好,醒了就很难再睡着。
布偶猫从客厅跑到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