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大半个小时的折腾,粘在车亭上的蛋糕和秽物终于清理干净,地上的碎玻璃和脏东西也都清扫了,期间不时有人来归还自行车,听说车亭被砸的事情纷纷表示愤慨。
此刻天很晚了,自行车一辆辆回归,人们都已经回到家休息了。、
那块被砸碎的玻璃肯定也是来不及换了,只能等到明天。
唐磊看看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二十分了,健身房到下班时间了,他吩咐小刘明天记得找人把玻璃换好,然后便回到了健身房,去收银台核对账目,交接财务,让员工们下班。
员工们见唐磊脸色臭臭的,显然是为自行车亭被砸的事情生气,所以都小心翼翼的,打扫卫生什么的格外麻利,悄无声息,早些做完自己的事情逃离是非之地。
“都先不要走,耽误大家几分钟的时间,我说件事情。”
就在有人想偷偷离开时,正在收银台前核对账目的唐磊突然说道。
员工们虽然一百个不愿意,但却还是只得乖乖站住,围在了收银台旁边,听候老板训话。
“自行车亭被砸的事情想必大家都知道了吧?”唐磊扫视了众人一眼,缓缓开口道。“我想不用说大家也知道,这个公共自行车计划,是咱们金鼎的一个策略性战役,车亭上打着咱的广告,就相当于咱们健身房的脸面!现在咱们的脸被人打了,第一个发现的却不是我们自己,而是别人发现了告诉我们,我们才知道?大家有没有觉得不好意思呢?”
所有人都低头沉默着,心想我们忙着上班,谁有空跑出去看那破亭子啊,你妹的亭子被砸了找我们撒什么气。
不过只是心里抱怨而已,临下班了,没人愿意和老板怄气找不自在。
“大家不要觉得自行车的事情和自己无关,你们想想,只有咱们金鼎的广告打出去了,业务才会多,大家的工资和奖金才会更高,这不是很简单的道理吗?……”
一番长达近十分钟的唾沫横飞声情并茂后,唐磊觉得有些口干舌燥,这才意犹未尽的打住,让员工们下班离开。
然后,他关上了门,抱着账簿和现金走回自己办公室,进行每天的例行工作。
而与此同时,大厦不远处,穿着臃肿的羽绒服,带着棉帽显得分外笨拙的木子序正坐在一辆死飞自行车上,就像一头动物杂技团里骑单车的熊。
何况,他手里还抱着个保龄球,这让他更加像极了杂耍熊。
不过没关系,现在的木子序不在乎形象,他现在心中所想的,只有计划的成败。
现在自行车亭里的自行车已经尽数回归,只剩木子序这最后一辆。
此刻他正仰头看着唐磊所在的八楼办公室的窗户。
他在等。
等着唐磊主动给他传递行动信号——他办公室窗口里的灯光。
灯灭了,就证明唐磊开始下楼了。
然后木子序的计划第二部分就可以开始。
按照一般规律,唐磊会在大约十点的时候离开,不过今天发生了自行车亭被砸的事,这家伙看上去很不爽,不知道会不会影响他的作息规律。
在唐磊和小刘清洁车亭的时候,木子序当然是一直在不远处,躲在暗处观察监视着的,他看得出,唐磊很生气。
不过既然第一步的准备和铺垫都已经完成,现在木子序反而不着急了,除非唐磊今天不下楼,不骑自行车,否则,计划一定会成功的。
九点半。
九点四十。
九点五十分!
十点整!
唐磊办公室的灯依然亮着。
很好,时间拖得越晚,周围的人就越少,我的计划就越安全,就越万无一失,木子序欣慰的想着。
不过他也有点隐约的担心,如果时间拖得太晚,万一唐磊觉得骑自行车太慢了,改坐出租车回去的话,那计划就泡汤了。
希望他能坚持自己的习惯,骑车回家,环保出行,木子序祈祷着。
十点十分。
十点二十分。
十点半,终于!灯灭了!
唐磊终于下楼了!
就是现在!
木子序立即骑车冲向车亭,就像往常那样,刷卡,还车。
然后,就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怀里的保龄球不小心滑落,滚向车亭后面一侧的阴影中。
该死……
他只好走过去,弯腰,捡球。
因为穿的太厚,他的动作很笨拙。
终于,他捡到球了,迅速从阴影中走出,向远处走去。
然后,相隔也就一分半钟,唐磊就下楼了,走出了大厦门。
他站在门口,点起了一颗烟。
吸了一会儿,呼出一口浊气,深深懒腰,他觉得轻松多了。
于是他信步向车亭走去。
他掏出了卡,刷卡,那辆嫩绿自行车的电动智能车锁应声弹开。
他将卡装回口袋,来到自行车前,弯腰将车锁从前车轮上挪开。
但是,他的手一触碰到金属车锁,就再也无法松开了。
一股超过人体忍耐值几千倍的强大电流瞬间从手传遍全身,他的肺立即停止了呼吸,心肌无法收缩跳动,全身血液循环骤然停止。
浓烈的**焦糊味中,他全身嘶嘶的冒起烟,然后,他抽搐着趴在了金属栏杆上,很快就僵硬住没了动静。
他死了。
就死在了自己亲手设计的自行车亭里。
为了让广告效果更显著,他在亭子里安装了高瓦数的白炽灯管,还有跑马灯,这些东西都需要强大的电压负荷,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