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冰墙里跃出的瞬间,我便将猪兄收回到噬元骨戒中,自己则一口气施展了移形换影、千军破、疾风步等神通,趁着仙海府君还没反应过来的当头,顺利跑出了银海殿的范围。
我呼哧呼哧地喘了两口大气,远远朝仙海府君喊道:“我说府君啊,我可是跑出来了,我们这事是不是就此揭过了?”
仙海府君脸上露出一丝难以捉摸的笑容,挥动毛笔在破冰后的水面上一沾,随后重重甩向头顶的大窟窿,淹没大殿的海水汇聚成一条水龙张牙舞爪腾空而起,全都倒吸回北海之中。待海水一滴不剩的排出后,洞府上方的结界又复原了。
破尘道人帮仙海府君答了话:“小方啊,我这三弟平日里最是讲信用,素来说一不二。既然你跑出了银海殿,那么他是绝对不会找你麻烦的,这一点,老头子我还是可以给你担保的。”
我抬手擦去额头上的细汗,总算是逃过一劫了,不过现在身份暴露,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毕竟蓬莱仙境对我的态度相当不善啊。
还没等我的心彻底放下来,破尘道人直接给我来了一记神补刀:“我的三弟不找你麻烦了,现在该我俩来清算清算了。”
我面色一窒,沉声问道:“破尘道首,你这话是何意?”
破尘道人随手扔掉了被啃完的鸡腿,笑呵呵地说:“你说啊,这玄龟是我抓回来的,现在丢了,你是不是该负责一下?”
我急中生智回道:“我……这……这玄龟丢了也不赖我啊!我想啊,这其中最大的原因应该就是道首您交给我的玄铁御令!您想想看,玄龟一直老老实实待在问殿里,从来都没有生过事,为什么偏偏就在今天生事了呢?一定是玄铁御令出现在我一个外人的手上,让它产生了错误的判断,这才导致了事情的发生!”
破尘道人虽然外表邋遢,但脑子却灵光得很,根本不上我的套,直接点出了重点:“呵,你小子这话说得有板有眼,可惜骗不了我。如果真要追溯事情起因,或许我们该找到你那不知所踪的妹妹聊一聊。”
“道首您要是这么说,那么我是不是该跟您讨论讨论我妹妹失踪的责任啊?我妹妹怀着一腔热诚前来仙境拜仙,结果现在反倒落得个生死不知、下落不明的下场!您是不是该代表蓬莱仙境给一个说法?”
“好一个伶牙俐齿!方鼎天,你就不用再胡搅蛮缠了,能被你认为妹妹的人岂是易于之辈?我是不是可以合理推测,你们故意引起玄龟的异动,然后你在这里拖住我们,你的妹妹却在暗中行使上不得台面的事情?”
破尘道人不但头脑清楚,口才亦是一流,想要以辩论之法过他这关,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我微微皱起眉头,暗中向零发起了求助,此时此刻的局面已经超脱了我的控制,蓬莱仙境摆明是要找我的麻烦了。
零传来了短短的四个字:“以进为退。”
我心里恨不得将零揪出来连劈一百零八刀,我这在跟你寻求具体应对之法,你跟我来个高深莫测是几个意思?还是说,你丫的根本就想不出办法,白瞎了你这个最强大脑!
零截获了我内心的想法,当即破口大骂道:“方鼎天你个傻哔,把控制权交给我,我来应对!”
“给你给你,你来你来!”零这个家伙虽然脾气越来越暴躁,但是还是蛮贴心的,果然是在不断地进化中,越来越人性化了!
将身体的控制权放给零以后,我安心地当起了观众,反正无论事情将如何发生,将这种难对付的局面交给零,总比让我自己应对来得强。
破尘道人见我忽然沉默的表现,脸上不由得生出丝丝喜意,老子当年可是连仙人都驳得哑口无言的主,你这小小屁孩还想跟我玩嘴上功夫?
只不过破尘道人的沾沾自喜并没有维持多久,我便以及其强硬的姿态回怼了过去:“破尘道首此言差矣,世间可有规定我方鼎天的妹妹就不能是个普通人?再者说,玄龟居于问殿数载岁月,从未生出异动,为何偏偏在我带着您的玄铁御令到访就弄出大事情来?那我可不可以理解为,这一切都是道首您预先安排好的圈套,玄龟那是见令行事而已。我是不是可以合理推测,你们蓬莱仙境徒有圣地之美名,而道首却无圣人之气量,就因为我辈分尚浅,所以拿我来开刀,想要给大陆修行界一点颜色看看?”
破尘道人两眼一瞪,冷笑道:“嚯,你这小子倒是会狡辩,那我问你,你的妹妹是什么来历?”
“哈,我看会狡辩的应该是道首才对。那我问你,玄龟身上到底藏有什么秘密,值得道首如此上心?”
“玄龟乃是我数年前亲手抓回的,对于我有不一样的意义,这个答案你可满意?”
“我的妹妹是东海之滨的一个孤儿,对于我同样有非凡的意义,道首可打算对此负责?”
破尘道人顿了顿,面色渐渐阴沉了下来,他发现我已经开始以彼之道还治彼身,只要思维足够敏捷,这一招完全就是无赖的打法,硬要说道反倒变成了浪费时间。他不着痕迹地瞟了仙海府君一眼,抓起酒葫芦往嘴里灌了一口,大笑道:“不错,不愧是龙郡方家的栋梁之才,口才确实不错!”
仙海府君面沉如水,淡淡接话道:“二哥,和这居心叵测的小人费什么话,既然到了我们蓬莱仙境,就该按照我们的规矩来。要不然,会让下面人看笑话的。”
破尘道人十分苦恼地挠了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