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跪，众人只觉这大殿好像都颤了一颤。
孙秀才也赶紧行礼：“草民愿意辅佐皇上。”
水无痕也俯下了身子，皇帝满意的点了点头，道：“朕知道，你们现在一定很关心你们的成绩，朕现在就告诉你们。”
孙秀才紧张了起来，虽然能进头三名已让他欣喜若狂，但是人类的贪xing，又岂能是常理可言的？
水无痕目光很平淡，这数万人追求的功名与地位，如今就摆在他眼前，可他都不为之所动，甚至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海清满面笑容，就好像头名状元已经是他一样。
“探花，孙佚名。”
孙秀才叹了口气，却并没有多大的失望。因为他晓得自己的水平，能够考得探花，他已经谢天谢地了。
“榜眼...”说着，皇帝看向了那白衣少年，道：“你就是水无痕？”
闻言，水无痕的眼se有了变化，道：“是！”
皇帝赞赏道：“你如此年纪，就考得榜眼，若再过十年，放眼天下，又有几人能在文采之上胜过你？连朕，都不得不佩服你了！”
水无痕笑了，好像没有听到皇上的恭维，疑问道：“榜眼？”
既然他是榜眼，那么那个长得像傻子一样的海清就是状元咯。
真是天大的笑话，一个长得傻子模样的人，居然就是金科状元？
皇帝以为他是在为自己取得的成绩而高兴，道：“虽然你拿到了榜眼，但是也不可得意！学海无涯，你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
水无痕笑了笑，道：“是，学海无涯，小生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这榜眼之名，恐怕小生还承担不起，不如请皇上收回成名，将这榜眼之名，赐予他人吧！”
皇帝的笑容已不见了，yin沉着声音道：“怎么？难道你不愿受这榜眼之名？”
水无痕道：“不是不愿，而是受之不起。”
皇帝的脸se极其难看，当着他臣子的面，一个草民居然不为他的恭维感到荣幸，还胆敢拒绝他的封赏，这要是传了出去，岂不被天下人笑掉大牙？
皇帝冷冷道：“既然你这么不愿意当这个榜眼，那么，你就不当好了。滚回你的地方去！今生今世，你就永远只做一个贱民好了。”
永远只做一个贱民？
有人会觉得，这并不是什么惩罚。但是，对于一个完全有能力成为贵族的人来说，却没有比这更重的惩罚了。
一生一世，永永远远，他只是一个贱民。
没有人再敢用他，他永远都别想再获得任何功名与地位，对于一个满怀着期待和梦想的热血少年来说，还有比这更重的惩罚么？
水无痕在走，走在夕阳下。
他的身影显得有些落魄，却更显得洒脱。
不被万事束缚，活在忧愁之外的洒脱。
“你不后悔吗？”
他父亲这样问他。
“我不后悔，我做过的事，就从不会后悔。”
这就是水无痕的回答，绝不会做令自己后悔的事，这就是他的xing格，世上又有几人能做到他这般洒脱？
“你得罪皇上，永远都不会再获得功名与地位了，你这么做，值得么?”
水无痕只是笑了笑，道：“他宁可认一个傻子做状元，也不肯让一个绝顶聪明的人做探花。若是辅佐了这样的昏君，恐怕我才真正的会后悔终生。”
“我又何必效忠这样的皇帝？何必效忠这样的国家？什么功名？什么地位？于我眼里，皆比不上我手中的一柄宝剑。”
夕阳已下，水无痕依然在走。
只是他的身形比起之前，已少了一分落魄，却多了一分豪气，多了一股男儿的热血！
水无痕？剑客中的第一公子！
天下人——后来是这样称呼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