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丫头,大哥这不是回来了,怎么还哭了……”谢景琛为谢锦擦去眼泪。
秦翊见到二人兄妹情深,想到谢景琛才刚刚回府,二人定有许多话想说,便开口告辞。
“锦儿,我先回府,你若有需要,便让人来通传一声。”秦翊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
谢锦点了点头。
…………
谢府,博文阁,谢景琛院内
“锦儿,你和王爷的关系似乎亲近了不少……”谢景琛有些挪揶的调侃着谢锦。
自己这个妹妹和王爷是天家定下的婚事,不容更改,虽说王爷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男子。
但作为谢锦的哥哥,他自然希望谢锦能够嫁给心中所爱。
如今,谢锦与秦翊感情升温,自然是谢景琛喜闻乐见的。
谢锦看着一脸八卦的谢景琛又想起了云霓裳之事,赌气说道:“谁与他亲近,我的琴艺平平,哪里能入他的法眼……”
谢景琛从未见过如此小女儿般的谢锦。
“锦儿,你这是在吃醋嘛……”
谢锦:“……”
“大哥,哪有一回来就欺负人的……”
看着自己妹妹难得的吃瘪模样,谢景琛爽朗的笑了,连带着郁结的心情都开朗了不少。
“大哥哪舍得欺负你,王爷对你的在乎,整个京城怕只有你身外其中,看不通透。不过王爷性子清冷,洁身自好,不明白女儿家的小心思也是有的,你莫要在意。”
谢景琛开口为秦翊说话。
谢锦乖巧的点了点头。
“大哥,你怎么提前回来了?”谢锦问到。
说到此处,谢景琛眼神变得暗淡下来。
“母亲书信告诉我,少家的祖宅已经解封,母亲已托了关系,暗地里让人买了回来。所以今年我早些回来,想在少家祖宅里为他们祭奠。”
听完谢景琛的话,谢锦了然。
前太医院首少家,本是大秦医家大成。
奈何十年前,太后娘娘生的秦翊难产,生出来的秦翊又是体弱多病。
先帝就这一条血脉,陛下震怒,下令彻查,最后查出少家心怀不轨,与敌沟通。
早在太后娘娘怀孕之处便在太后的药食里添改了几味药材。
妄图谋害皇嗣,让大秦在先帝驾崩后陷入内斗。
彼时,谢家与少家关系极好,谢景琛更是与少家嫡女少安容定有婚约。
只是,陛下那头雷霆之怒,谢家这边,谢侯爷亦是战场而归,重伤在卧,无法求情。
整个大秦的民众饱受战乱之苦,更是容不得一点谋逆之罪。
就这样,少家被陛下以雷霆之怒处置,全家上下,老老少少,皆为放过,包括少安容。
谢景琛并不相信少家谋逆,每年少家被问斩之日,都会在边境偷偷祭奠。
一眨眼,十多年便过去了。
除了谢景琛,怕也没有多少人记得这个曾经的妙手世家。
“安容若是知道祖宅并未流入他们之手,应该能够得到安息。”谢景琛说道。
时光太过残忍,年岁太久,他已经记不清少安容的模样。
只是记忆中模糊的影子,还没有来的及长成少女的模样。
谢锦抱住谢景琛,每次提到少家,这个阳光的少年,便仿佛陷入了无穷的阴霾。
“大哥,别这样,不是你的错,安容姐姐不会怪你的。”
“锦儿,我没事,不过是觉得自己无用。我从小便知道保家卫国这几个字。可是便是如何浴血疆场,却是连安容的家也守不住。她那时候,大概……大概……只有……”
谢景琛想着都无法出声,那时候的少安容,还只是个吵着要他买冰糖葫芦的娃娃,只有如今他一半大小。
“大哥,你别这样,那时候的你还你还是只是个孩子。”
谢锦抱着谢景琛,或许是儿时的阴影太过深刻,以至于谢景琛对感情一事,一直淡淡的,前世至死,都是孑然一身。
…………
清韵阁
“景琛,快让母亲看看,又瘦了,有没有受伤,若是你哪里伤了,我定饶不了你父亲。”
傅氏看着谢景琛,眼里满是母亲的疼爱。
“母亲,我没事,好着呢……”说完,谢景琛在傅氏面前转了一个圈。
方才在院中,谢景琛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洗去了赶路的风尘,完全一个翩翩贵公子。
看着越发俊挺的儿子,傅氏很是欣慰。
“母亲,你有了哥哥都不疼我了……”谢锦撒娇的说道。
“我哪里不疼你,我若是不疼你,便是景琛都第一个不同意。”
“母亲……”
清韵阁内,其乐融融,羡煞旁人。
一番天伦之乐后,谢景琛开口:“母亲,少家的地契呢。”
傅氏听此,神色变得严肃起来,从妆匣里抽出一张地契说道:“虽然这房子解封了,但是为了避人耳目,你边让它荒芜着才好,平日里过去,也不要从正门进了。”
“儿子晓得。”
谢景琛点了点头,知道谋逆之罪的厉害,虽然十多年过去了,但是朝中仍对当年之事讳莫如深。
“好了,我们去存善堂吧。听说你回来了,老太君特地让人通传一起过去用晚膳。”傅氏说道。
“母亲与锦儿先行,儿子放了东西,一会便到。”谢景琛说道。
谢锦与傅氏皆知谢景琛睹物思人,需要一些时间平复,便点了点头,只让他快些跟上。
…………
“死丫头,老太君通传,怎么不早些告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