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吉岭叫砚司墨在办公室看着郎若鹏,他与莫伟楠出去见学生家长。
校长领二人到了另一间办公室,一对衣着光鲜的中年夫妇正在屋里等着。
男子身材矮胖,圆脸,眼睛虽小,但是很有神采,不过此时也有一丝慌乱,倒还算镇定。
那位妇女同样也是五短身材,穿金戴银彰显着富贵,但同样一脸的焦急,满是惶恐,不知所措。
见警察到来,二人急忙站起身来。
“我是郎若鹏的父亲。对方孩子到底怎样了?”
“我是郎若鹏的母亲。我们家孩子现在在哪儿?”
侯吉岭上下打量了一番这对夫妇,沉声说道:“你家孩子把他的同学捅死了。你家孩子没事儿,精神很正常。可人家的孩子已经送往太平间了。”
这位母亲泪水马上就下来了,“这这这……这孩子惹大祸了!他不知道杀人偿命吗?我家孩子也活不成了!呜呜呜……”竟然当场哭泣起来。
而那父亲,虽说也是满脸愁容,但还是低声喝止那妇女,“别哭了!处理事情要紧。警察同志,你们看这……这怎么着哇?”
侯吉岭见这位父亲还算是理智,便说道:“人,我们要带回警局。从现在开始,你们不能跟他见面了,但你们还要积极配合调查。将孩子的户口本送到警局,我们要核实一下他的身份信息。”
可能母亲好像很慌张,“这…这就带局子里去了?”
侯吉岭严肃地说道:“这是程序,必须如此。我们不可能一直在学校办案,影响学生上课。”
侯吉岭不想跟这对夫妇在这里过多纠缠,交代清楚之后,便带莫伟楠离开了他们。
之后,又问那校长,死者家属来了没有?
那校长说,死者一方家在乡下,离县城比较远,来的要晚一些。
侯吉岭稍一思索,便对莫伟楠吩咐道:“这样吧,我们先带郎若鹏去宿舍指认一下物品,之后我跟毕祺功就将人带回警局了。
“你跟墨墨再仔细勘察一番宿舍,将有用的证物收集起来,走时带回。
“在死者家属没有到来之前,先跟牛小帅继续问询其他见证人,做好笔录。
“若死者家属来了,尽量安抚。如果他们有情绪的话还是让他们发泄出来。毕竟孩子已经死了,做父母的难免悲伤,有什么事到警局再说。”
莫伟楠点头应诺,回到教导主任办公室,三人带上郎若鹏又去了411宿舍。
宿舍摆设依然如故。
郎若鹏指出,他睡上铺,床底下的灰色拉杆箱是他的,另一个银色的是韩朝辉的。那个被踩烂的洗脸盆是他的,另一个完好的是韩朝辉的。
那双45码的蓝色拖鞋也韩朝辉的。
指认完毕,侯吉岭叫来毕其功,押着郎若鹏回了警局。
莫伟楠蹲下身,捡起那个破烂的脸盆,翻过来一看,正如郎若鹏所说,盆底上确实贴着一张口取纸,上面写有他的名字。
它对着光线仔细看了看那盆里,确实有不太明显的一段脚印。他记得韩朝晖是光着脚被120的医生抬走的。地上的那对儿蓝拖鞋,东一只,西一只。
他拿起鞋子看了看鞋底,那花纹与印在水盆里的鞋印儿一模一样。
将床下那个蓝色脸盆取过来一看,与这只破碎的脸盆一般无二,盆底却没有任何标记。
在床下南头的灰色拉杆行李箱,打开一看,里面有衣服,一个塑料袋,确实装着苹果。
北头挨着墙的那个银色行李箱,里面除了衣服之外,没有发现别的。
砚司墨拍照记录之后,二人便到隔壁去找牛小帅,继续帮他问询那宿舍的其他同学。
同学们也证实那灰色的行李箱就是郎若鹏的,蓝色的拖鞋是韩朝辉所穿。
在浏览口供时,莫伟楠发现,同学们所说的与郎若鹏所说的有很大出入。
同学们的口供基本一致,他们说,在郎若鹏发现自己的塑料脸盆不见了,马上就想到了肯定是韩朝辉拿去洗脚了。
待韩朝辉拎脸盆回了宿舍,郎若鹏问他,“你明明知道自己脚臭,有脚气,还故意用我的盆儿去洗脚。你是诚心想传染给我脚气。你这是欺负人。”
而韩朝辉看了看脸盆的底部,确实写着郎若鹏的名字,便笑了。“我真不是故意的。不过洗了一次脚而已,算不上欺负你。”
郎若鹏却说,“那你就赔我。”
韩朝辉不想赔,“用你的盆洗次脚就让我赔你,你是不是太霸道了?”说着话,便将脸盆扔在了地上。
“你还摔我的盆,必须赔!”郎若鹏的态度很坚决。
韩朝辉见他打开了手上的水果刀,说道:“你拿把刀子我就怕了?不赔又怎么样?”
“打架我打不过你,不赔我就捅你一刀。”
郎若鹏握着刀子比划着。
那韩朝辉见他拿着刀子架势,不屑地说道:“哎哟呵!吓唬谁呢?”拍拍胸脯,“有种你就试试。”
郎若鹏嘴里说着,“试试就试试!”手里握着水果刀真的就捅了过去,没想到只一刀就把韩朝辉给捅死了。
那脸盆是在韩朝辉被捅之后,向后退的过程中踩坏的。
见莫伟楠看着这些证词眉头紧锁,砚司墨取过来也浏览了一遍,与他对了下眼神,又冲他点点头。
莫伟楠去找校长,说是取证工作结束了,同学们可以回宿舍了。现在是1:50,预备铃响过了,为了不影响学校的正常秩序,他们将证物带回警局,其他的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