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7年11月14日,星期五,晴。
下午,莫伟楠和砚司墨正在办公室里商量着下班后到她家里去蹭顿饭时,接待了一位报案人。
一看,这位30岁左右的妇女,他们二人都认识,是银行抢劫案那辆黄色面的车主何其祥的妻子雒招弟。
她依旧是身材单薄,说话有些懦弱,但身上的衣服讲究了些,不再显得那么寒酸。
一进门,见是莫伟楠二人,对他们还有印象,便着急忙慌地说她老公何其祥失踪了。
莫伟楠让她先坐,把具体情况详细讲一讲。
砚司墨倒了杯热水,递给她捧着暖暖手。
雒招弟将一堆大包小包的东西放在了地上,接过了何其祥失踪的过程。
原来,前几天她听同事说琼洋县便宜房超市的羽绒服在减价处理,就跟何其祥商量,有机会拉着她来买衣服。
刚好今天有人来琼洋,她便坐顺车跟来了。
他们是下午1:00到的,将她放到便宜房超市门口,何其祥就继续跑出租去了。
两个人说好了,雒招弟买完衣服,可以在琼阳县再逛逛,不想逛了,就在超市门口附近等待,打扣机,何其祥回来接她。
可是现在已经是下午5:00了,何其祥还没有来,打了多次扣机,他也不回。她怀疑何其祥出事了,便来报案。
看到她焦急的样子,莫伟楠先是安慰了一番,劝她莫着急。
也许是何其祥扣机没电了,或者是附近没有电话,不方便回她。
过段时间,也许就会回话。
要么找个电话亭,扣他继续等,直到他回来。要么就返回临县,在家里或者是附近电话扣他等待。
像他这种情况,警方立案的话需要48个小时之后。
要回家现在还来得及,应该还有班车,否则就要打的了。
雒招弟听了他的解释,眼里含着泪离开了,说是先回家等吧。
雒招弟走后,莫伟楠为之感慨,从她的穿着打扮上看,比之去年冬天见她的时候好多了,衣服也有了讲究,人也精神了。
看来何其祥开这几个月的出租车应该是赚了些钱,要不像她这种家庭,很难跑到外县城来消费的。即便是买降价衣服,手头不宽裕,也不会异地购买来的。
砚司墨认为,雒招弟应该是很疼爱她的老公,到了点儿联系不上人心里着急,说明一直惦记着他。
莫伟楠却说:“如果我遇到一个这样的女人,这样惦记着我,我会幸福死的。”
砚司墨揶揄道:“你终究会死的,但肯定不会是幸福死的。”
两个人觉得,一个成年男人在大白天开辆出租车,失踪的可能性不大。
假如出了车祸的话,雒招弟回到家里也应该很快就得到消息了。
在隐隐地对这个女人有所担心之余,莫伟楠和砚司墨一起下班了。
据上一次去砚家已经很久了,莫伟楠觉得自己还算不上人家的常客,便在自己的坚持下到超市买了些礼品,才跟随砚司墨去了铁路宿舍。
见到莫伟楠来了,砚父砚母那是非常高兴,直埋怨他好久不来了,是不是对他们有看法。还说买什么礼物,那就是把自己当成了外人。
这些话令莫伟楠很不好意思,他倒是想来,但人家砚司墨并不一定答应。今天是求了很久,好话说了千千万才给了他机会。
见二老问,只得说最近工作忙,经常加班,顾不得来。对二老敬爱有加才买了礼物,根本就没有什么意见,亲近还来不及呢。
他的话又得到了二位老人的一致赞许。
砚父便张罗着去炒菜,砚母打下手。
砚司墨在换了居家便装之后,斟茶倒水伺候着。
看到莫伟楠一副坦然接受的样子,砚司自己当成高客了,太拿自己当回事儿了。
莫伟楠却说道:“你是让我来还是不让我来呀?不让来的话马上就走。”说罢,真的起身做出要出门的样子。
而砚司墨假装认真,打蛇随棍上,“玩笑都开不起,心胸狭窄。要走就走吧!”还真的给他开了屋门。
可那莫伟楠反而坐下,不走了。
砚母偷偷观瞧,见俩人打情骂俏,自是喜上眉梢,悄悄地跟老伴嘀咕着什么。
砚父在炒菜的同时,偶尔会爽朗地笑出声来。
餐桌上,砚父已经没了长辈的样子,和莫伟楠就跟弟兄一样,推杯换盏,开怀畅饮。
砚母一旁始终在笑。
砚司墨似乎有些恼。可是她越撅嘴,砚父砚母却越高兴,进而,莫伟楠也越喝得痛快。
砚司墨担心父亲跟上一次似的喝得太多,便跟他们一起喝,有意识的替父亲干杯,墨莫伟楠当然愿意奉陪。
看到二人划拳行令喝得畅快,砚母悄悄地拉了一把老伴,两位老人中途回屋去了。
餐桌上一对青年男女在那里豪饮起来。
令莫伟楠吃惊的是,砚司墨酒量可不小,七八两白酒不在话下。
在送他离开砚家时,冷风吹来,除了感到身上的凉爽之外,他甚至觉得舒坦,特别是看到砚司墨红扑扑的小脸甚是诱人。
他甚至有种双手捧起来亲上一口的想法。
在铁路宿舍小区门口,他刚要付诸实施这个行动,来了一个熟人跟砚司墨打招呼,把这事给搅了。
莫伟楠有些遗憾。
而砚司墨与他拉开了距离,摆摆手催他上车。
两个人就这样在若即若离中分别了。
今夜,莫伟楠的头脑里全是砚司墨的身影,在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