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惬主最终没有回来,温宪追了半程就不想再追,追到了妹妹又该对她说什么?她的亲娘就快没了,什么安慰的话都无济于事,她记得母亲伤心的模样,她知道额娘将敏常在视作亲姐妹一般,再匆匆赶回延禧宫,但见母亲坐在廊下一动不动。shuhahА 。
“额娘。”‘女’儿一声呼唤,将呆滞的岚琪拉回现实,她身上穿着喜气洋洋的吉服,不再是十三四岁的忻娘,这个年纪眼眉已长开,那么漂亮高贵,真真是金枝‘玉’叶才有的模样。可好容易要办喜事了,好容易迎来初定的好日子,这算怎么回事,是谁的错?谁来给她的‘女’儿一个‘交’代?
“额娘,我没事哟,您别担心我,白天的礼仪顺顺利利没碍着什么,夜里不过是吃顿饭而已,吃饭几时不能吃呀?”温宪微微笑着,安抚母亲道,“您和敏常在情谊深厚,您只管想着这里的事就好,皇祖母跟前我会去照顾。”
‘女’儿这样懂事,让岚琪很意外,可却不能有惊喜的心情,温宪更是道:“敏常在倒在胤祥怀里,胤祥吓坏了,好像到现在都不说话,您去看看他可好。”
岚琪稍稍打起‘精’神来,扶着‘女’儿的手起身,忽然听得里头有一阵慌‘乱’,显然是杏儿又吐血了,她是不是就要这样吐血而亡,是不是如太医说的让她咽了气才是解脱?到底该怎么做才好?
宁寿宫的偏殿里,十三阿哥呆坐在‘门’槛之上,他没有换衣裳,身上的血迹渐干,变成了更加狰狞的褐红‘色’,刚才太医赶来问十三阿哥有没有沾染太多的血,怕血中有毒再害了十三阿哥,所以他只有那张脸是白白净净被擦干净了,与身上满是血迹相比,更加奇怪而不协调。
十四阿哥站在殿内老远的地方看着这一切,而四哥则坐在殿内一动不动,三兄弟一人占据一处,旁人以为四阿哥在宽慰十三阿哥,其实他们兄弟一句话都没说。十四再如何胡闹顽皮,也不会在这种时候言行无状,光想一下若是额娘遭遇这样的事,自己大概都要疯了。
当初六阿哥的死,因皇帝对外宣布是彩,以至于后来的阿哥公主并不知道真正的死因,也因发生在书房内,不像今天那么大的诚,本身知道的人就少之又少,十三十四就不知道当初几乎一样的场景,发生在四哥的身边。此刻,突然听四哥开口说:“你们一直听别人说我与你们六哥感情深厚,你们所知道的,他是不是病死的?”
胤禵抬眸看向哥哥,竟是听四哥说:“胤祥,当年六哥和今天你额娘一样倒在我身边,我没有来得及跟他最后说什么,他倒下之后再也没有起来,胤祥,现在敏常在还有一口气在,难道你真的不想去见他?不要自欺欺人,不是你去了她就会死,你不去她一样会死。”
外头岚琪和温宪正往这里走,远远看到胤禛将坐在‘门’槛上的弟弟搀扶起来,岚琪心中猛然一颤,停下了脚步。温宪不解,看看额娘,又看看哥哥和弟弟,突然也想起什么来,轻声道:“额娘,我一直听说六哥他也是……”
岚琪紧紧捏住了‘女’儿的手:“额娘会保护你们,我不会允许任何人再伤害你们。”
温宪感觉到了母亲的无助,抱住了她的身体说:“额娘,不会再有这样的事,不会再有了。把十三‘交’给四哥吧,我们走,我们去皇阿玛那儿。”
恰逢正殿里有人出来,众人拥簇着皇帝,玄烨一出‘门’就看到母‘女’俩在这里,他阔步赶过来,岚琪已虚弱得站不稳了,大手牢牢地搀扶住她的身体,沉声道:“你要好好的,朕现在就去查,要给胤禔一个‘交’代,给胤祥一个‘交’代,也给我们‘女’儿一个‘交’代。”
温宪站在一旁说:“皇阿玛,我没事,皇祖母我会照顾,您不必记挂了。”
玄烨总算有几分安慰,穿着吉服的‘女’儿那样好看,比她额娘年轻时更美貌,他就知道从没有把‘女’儿宠坏过,关键时刻,他的孩子们都能靠得住。只可惜,今天他的儿‘女’他的孙子们,都要失去母亲。
“朕走了,你要好好的。”玄烨在岚琪掌心握了握,便带人匆匆离去,走出四五步路,突然听见岚琪喊他,他转身问,“怎么了?”
岚琪神情犹豫,目光不知晃在了什么地方,愣了半天却是道:“皇上自己也要保重,更要小心。”
玄烨颔首答应,转身便离去。温宪来搀扶母亲,要与她一道去皇祖母跟前,走进‘门’时听得外头的动静,四阿哥领着十三阿哥往外头去了,胤禵见母亲在这里,跑来说:“额娘,我们要去延禧宫了。”
岚琪温和地问他:“你害怕吗?”
胤禵忍不赚泪,但倔强地摇头道:“不怕,我们都不怕。”
岚琪不知再说什么好,让他陪着哥哥们去,而十三阿哥虽然跟着胤禛走,但孩子那僵硬的身体和绝望的神情,背负着如何沉重的痛苦,她完全能感受。这份痛直戳在她心里,为什么那么多年过去了,又发生这样的事,杏儿可怜,大福晋也实在可怜,好好的一个孩子,生儿育‘女’正在最好的年华里,就这么香消‘玉’殒。
长‘春’宫内,惠妃身上也尽是血迹,呆呆坐在正殿内,宫‘女’们来问过几遍要不要替娘娘换衣裳,可惠妃却毫无反应,刚才儿子把她推开,抱着儿媳‘妇’尸体几乎疯狂的模样,让她有说不出的痛。
她突然明白自己为什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