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观园里向来是人仰马翻的,宁国府里就是另一个光景了。
惜春回到宁国府后,就开始收拾东西,都是些要陪李四逛街的准备东西,根本就没把昨天闹事的事当一回事。
而惜春的爹贾敬却一只把这已经过去了的事放不下,自己这女儿这是怎么了,就因为屁大点事闯这么大祸吗?倒不是说贾母让人睡惜春的院子不是个事,只是这事本就是让人来通知自己这个当爹爹的一声就能处理的事,怎么闹了这么大阵仗啊!
站在惜春的院子外,贾敬一阵唏嘘,看着里面忙碌的惜春,贾敬有心进去教育惜春一顿,树立起自己当父亲的尊严,可是摸着自己红肿还没消退的耳朵,贾敬又想到这事还是怪自己,平日里惜春说什么事,自己都不当回事,如今惜春翅膀硬了,闹出这么大的事来也用不到父亲了,到显得自己一无是处了,从心而论,这事怪自己啊。
可是也不能再这么下去了,该和惜春聊聊了。
想到这里。贾敬推门而入,状着胆子,准备拼着耳朵不要,有些话也要和惜春说说了。
惜春见贾敬进来了,也没特意招呼,只是让了坐,又开始忙自己的去了,贾敬看她正忙,自己坐了喝茶,也没着急说是,坐在这酝酿该怎么说才好,一时半会也开不了口。
惜春见贾敬来了也不说什么,只当他没事,任由他坐了。继续指挥自家的丫头开始忙:“画笔,颜色准备好了没?”
原来这次李四儿是带惜春去自己的陪嫁庄子上去,还邀了惜春给庄子作画,画的好了,就把庄子给她。
李四儿嫁入佟家的时候,只是置身一人,什么都没有的,所有的所谓的李四儿的陪嫁,不过是李四儿见大户人家正妻嫁入人家里都带着陪嫁,李四儿就婚后自己攒,她就给佟科多生了两个儿子,也没女儿,想着以后自己的陪嫁就传给儿媳了,佟科多也惯着她,可这好东西给她往她陪嫁里塞,弄的李四儿的陪嫁比大户人家的家产都奢侈。
这也成了个西洋景了,佟家嫁人了才攒嫁妆,嫁妆还都传给儿媳。众人皆嘲笑李四儿,李四儿也不在意,你么有的我都有,我有的你们没有,还说不好谁笑谁哪。
惜春的丫鬟入画听惜春问起了画笔的事,回到:‘带两只色笔,赭石、广花、藤黄、胭脂这四样颜色可好。’
惜春不满意道:“那怎么行,娘的陪嫁庄子可比咱们府邸都打,带这个几个够画什么,把前儿个娘拉来的画具都带上。”
彩屏忙道:“我的小姐啊,你可知拉来的东西又多少,还都带上!”
惜春不知,就问有多少啊?
彩屏回到:“头号排笔四支,二号排笔四支,三号排笔四支,大染四支,中染四支,小染四支,大南蟹爪十支,小蟹爪十支,须眉十支,大着色二十支,小着色二十支,开面十支,柳条二十支,箭头朱四两,南赭四两,石黄四两,石青四两,石绿四两,管黄四两,广花八两,蛤粉四匣,胭脂十片,大赤飞金二百帖,青金二百帖,广匀胶四两,净矾四两。矾绢的胶矾在外,这些还只是画笔颜色,要是在算上画具,可得装几车了。”
贾敬还真不知道李四儿还给惜春光画画的东西就送了这么多,好奇的看着,惜春也乐的显摆,明知没必要问的事,也问了句:“画具有多少。”
彩屏回答道:“顶细绢箩四个,粗绢箩四个,担笔四支,大小乳钵四个,大粗碗二十个,五寸粗碟十个,三寸粗白碟二十个,风炉两个,沙锅大小四个,新瓷罐二口,新水桶四只,一尺长白布口袋四条,浮炭二十斤,柳木炭一斤,三屉木箱一个,实地纱一丈,生姜二两,酱半斤。”
惜春听彩屏说的如同说贯口似的,哈哈大笑:‘怎么还弄了生姜和酱油啊,有没有铁锅,铁铲我好把这颜色抄抄。’
贾敬见惜春笑的不成样子,自持自己是个读书人,见多识广开口道:“你懂什么,那粗色碟子保不住不上火烤,不拿姜汁子和酱预先抹在底子上烤过了,一经了火是要炸的。”
惜春本就是个画画的,还能不知道这个,只是见贾敬在哪坐着也不说话,找事逗贾敬说话罢了,见贾敬开了口,惜春捧着聊:“还是父亲见多识广?今个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贾敬刚准备开口,见屋子里这么多人,有把嘴闭上了,惜春知他是有事说,就屏退了下人下去。
入画还要留下伺候,也被彩屏一把拉走了。
贾敬见屋里没人了,就剩自己父女二人了,才开口道:‘我的祸害啊,你可知你昨儿闯了多大祸?’
惜春嘻嘻的笑着,回到:‘多大?可引出了什么了不得的事了。’
贾敬道:“你还问多大。多少人因为你胡闹,伺机而动,这京城昨个一个不小心,就成兵灾**了,你可知多少人要跟着遭殃啊!以后行事可过过脑子吧,别胡闹了。”
惜春依旧笑嘻嘻的,给贾敬斟了杯茶水,道:‘父亲怎么就知道我没过脑子,父亲又怎么知道是我做错了,而不是你想差了呢?’
贾敬听了这话,眼睛眯了起来,放下了茶杯,手一把抓住了惜春的脖子,道:“姑娘,你若如此,可别怪为父不顾父女之情了,你若再如此下去,可就给贾家引来大祸了,父亲可留你不得!”
惜春还是笑嘻嘻的,也不见害怕,手扶着贾敬的都,示意贾敬放下。
贾敬不放,还发狠要掐下去了,却见惜春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