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客们见如此,只能又回道:“我们来时,四少爷也不过刚满月,如今想来有百日了,老爷甚是疼爱,一出生就取名贾璂,平日里我等也都是四少爷四少爷的叫着。”
王夫人道:“好大的福分,一出生就有名字了!”
来兴回道:“太太不知道,这二太太……”刚说到这里,又自己打了个嘴巴,王夫人没怎么滴,却把青客们倒怄笑了。
两边的丫头也都抿嘴儿笑。来兴想了想,说道:“哪女人生的孩子,出生之时,……”
王夫人接着道:“怎么样?快说呀。”
来兴道:“哪孩子出生之时,手握彩绸,当日老爷便得上峰嘉奖,老爷欣喜若狂,才取名为璂”
王夫人听到这里,点了点头儿,青客们见来兴把该说不该说的都说了,就摇头晃脑继续道:“璂,结也。皮弁之缝。每贯结五采玉十二以为饰。谓之璂。皇帝皮弁,用乌纱帽之,前后各十二缝,每缝各缀五彩处十二,以为饰。弁上之结饰也。古吉礼之服则用冕,状如两手相合抃时,其缝合之处谓之会,会有结饰,以五采玉缀之,谓之璂,天子之冠十二会则十二璂,以次第降,为贵贱之等也。”
王夫人一个大字不识一个的,自然听不懂,袭人也听不懂,怒道:“说人话?”
青客们又回道:“四少爷是有大气运的,老爷甚是器重的。玉中最贵的为璂,为帝王所佩,诸侯王,大夫,士依次递减,不可佩戴璂玉。”
王夫人听到了再也听不下去了,王夫人知道自己与贾母间的平衡是宝玉带来的平衡,二人都期望宝玉成才,因为宝玉是有大气运的,出生就带着宝玉,却不想如今又来了个最贵重的璂玉。
王夫人无法,大致上知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挥手遣退了众清人。只留下来兴一人。
王夫人低了一回头,便又指着来兴说道:“说”。
袭人见王夫人动了真怒,就道:“你这个猴儿崽子就该打死。这有什么瞒着太太的?你想着瞒了太太,就在你新太太跟前讨了好儿了,你新太太好疼你。太太若不是看你刚才还有点怕惧儿,不敢撒谎,早把你的腿不给你砸折了呢。”
王夫人听了,有说了句说着喝声“起去。”
来兴磕了个头,才爬起来,退到外间门口,不敢就走。
王夫人道:“过来,我还有话呢。”兴儿赶忙垂手敬听。
王夫人道:“平日里新太太可有赏你们什么呢?”
兴儿也不敢抬头不敢回。
王夫人知道,这是没少赏赐,道:“你暂且不用回老爷那边了。”
袭人忙接言道:“下去吧,太太什么时候叫你,你什么时候到。迟一步儿,你试试!出去罢。”
来兴忙答应几个“是”,退出门来。
王夫人又叫道:“来兴!”
来兴儿赶忙答应回来。
王夫人道:“回去告诉那几个青客老爷,太太虽然不能给他们前程,但是毁他们前程却是容易的!”
来兴儿回道:“奴才不敢。”
王夫人道:“一字不落的告诉他们,少一个字提防你的皮!”
来兴儿连忙答应着才出去了。
王夫人便叫倒茶。小丫头子们会意,都出去了。
这里王夫人和袭人说:“你都听见了?这才好呢。”
袭人也不敢答言,只好陪笑儿。王夫人越想越气,歪在枕上只是出神,忽然眉头一皱,计上心来,便叫:“袭人来。”
袭人连忙答应过来。王夫人道:“事都已经如此了,也瞒不住了,不如这般。”
话说贾蓉再一次起身去平安州后,偏值平安节度巡边在外,约一个月方回。贾蓉未得确信,只得住在下处等候。及至回来相见,将事办妥,回程已是将两个月的限了。
贾菌忙着恩科事宜,又被礼部调遣,封闭出题去了。
而此时王夫人的算盘打的啪啪响,这事王家不可能帮自己出面处理,毕竟是自己哪不着调的侄子王仁办的事,真起来冲突王家不一定站谁哪里,老太太也一定不会帮自己出头,最多臭骂一顿贾政也就算了,谁还不希望个多子多福啊。
王夫人能想到的,只有把赵姨娘连带着贾环一起送过去,多少能给贾政的新太太添些堵。再把尤家姐妹控在自己手里,来看贾蓉,贾菌的态度。
若贾蓉,贾菌无所谓,拿自己可就要扶持这尤家姐妹,闹得两人个鸡犬不宁了,让这二人知道知道这家宅不和到底有多难受。
若二人能偏帮自己一把,尤其是许氏,能帮自己在老太太面前站台说几句话,哪自己也不介意替许氏弄死这尤二姐。
至于贾菌,尤三姐就是把柄,贾珍,贾蓉不在意娶小老婆这事,可贾菌毕竟是年青一代的文坛领袖,文人相轻,朱熹一辈子也没洗清自己娶儿媳的事吗?贾菌的声望还能大过朱熹去了。
尤三姐怎么说也是贾菌的姨母啊。
这一日,王夫人便传各色匠役,收拾东厢房三间,照依自己正室一样装饰陈设。至十四日,便回明贾母,说十五一早要到姑子庙进香去。只带了身边的大丫鬟,又吩咐众男人,素衣素盖,一径前来贾蓉外宅。
一直到了二姐门前扣门。鲍二家的开了。小厮笑说:“快回二奶奶去,太太来了。”
鲍二家的听了这话,顶梁骨走了真魂,忙飞跑进,内报与尤二姐。尤二姐虽也一惊,但已来了,只得以礼相见,于是忙整衣迎了出来。至门前,王夫人方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