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玉见了贾母,贾母知贾政没难为他,也很高兴。
贾宝玉在贾政哪里得了夸奖,自是欢喜。忙着去找姐姐妹妹们去炫耀。
少时袭人倒来茶,说:“你身上的东西又让那些没脸的东西解了?”
黛玉一看,赌气说:“再想要我的东西,可不能了!”转身回房,拿起剪子把为宝玉做的香袋铰碎。
宝玉忙跟进来,见她把香袋无故铰了,也有些气,就把衣服解开,从里面衣襟上解下荷包,说:“你瞧瞧,这是什么?我可曾把你的东西给人?”
黛玉见他如此珍惜,低头不语,后悔方才莽撞。
宝玉说:“我把这荷包奉还如何?”就把荷包掷到黛玉怀里。
黛玉气哭了,拿起荷包又要铰。宝玉忙夺下来,赔笑说:“好妹妹,饶了它吧!”
黛玉赌气上了床,面朝里躺下。宝玉就“妹妹长”、“妹妹短”地赔不是。黛玉被缠不过,起身就走。宝玉跟在后面,说:“你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黛玉又被他逗笑了。
二人来到王夫人房中,宝钗也在那里。贾蔷已从外买来十二个女孩子及行头,聘来教习。
王夫人让他们在梨香院排戏,薛家搬到东北角一处房屋居住。
这梨香院是当日荣国公暮年养静之所,先是被王夫人用来接待商家亲戚,然后用来养小戏子,咱也不知道,当年这荣国公是把王夫人怎么着了,死后让王夫人这么糟践,咱也不敢说,咱也不敢问啊?
王夫人安排好戏子后。管家的又来回:“采买的十二个小尼姑、小道姑都到了,道袍也做好了。还有个带发修行的,出身仕宦之家,因自小多病,入了空门,带发修行,法名妙玉,今年十八岁。她文墨极通,经典也极熟,模样又好。去年她随师父来京,在西门外牟尼院住。如今老姑子死了,只她一人在此。”
各位可记住了,那个只瞧得起宝玉,剩下谁的瞧不起的妙玉,可就是个贾家采买来的道姑!
王夫人说:“你怎么不把她接来?”林之孝家的说:“她不愿到公侯门第来。”王夫人说:“那就下帖请她。”宝钗见这里忙乱,就与宝玉、黛玉来到探春房中。
荣国府天天忙乱,直到十月方才准备完毕。
贾政上朝奏本,皇上批下:“明年正月十五日贵人省亲。”
贾政奉旨,两府更忙,年也没过好。到了正月初八。就有太监来看了别墅,安排好举行各种仪式的地方。
接着,就有关防太监带着小太监在街上安放围障,还有人来教习贾府各种礼仪。工部指挥人打扫街道,五城兵马司撵逐闲人。到了十四日,花灯烟火都备齐,上下通宵未眠。
十五日五鼓,贾母等有爵位的,都按品级穿戴整齐。却也只是小猫两三只,只有贾母,贾政,林如海,王夫人,四人。
就在近在咫尺的王熙凤,都没露面。贾赦虽然这段日子也住在荣国府,可是一个吏部侍郎,要终于国事,这天要上班,大家没意见吧。
别问为啥平时不上衙门,非得今天去,问就是今天忙!
大观园内是富丽堂皇,静悄悄无人咳嗽一声。贾政等男亲等在西街门外,贾母等女亲等在荣府大门外。
一位太监来到,说是元妃到天黑后才能来,王夫人就劝贾母等先回去歇息,自有她照料。到了晚上,她便命人点起灯烛。外面忽然响起马蹄声,十多个太监赶来,直拍手;接着是一对对各司其职的太监陆续来到,十来对后,方听远处隐约传来鼓乐声。
不久,一对对龙旌凤翣、雉羽宫扇,又有销金提炉,焚着御香,然后是一把七凤金黄伞相继过来;随后是一对对手捧贵妃专用品的侍女走来,后面才是八个太监抬着一顶金顶金黄绣凤銮舆,缓缓而来。
贾母等慌忙跪迎,就有太监过来搀扶。进了大门、仪门,在东面的一座院落门前停下,太监跪请慎贵人下舆更衣,接着抬舆入门,太监散去,只有昭容、彩嫔等引元春下舆。
园内花灯闪烁,还有一个“体仁沐德”的灯匾。元春更衣,再上舆进园。园中香烟缭绕,花影缤纷,灯光相映,细乐声喧。元春叹道:“太奢华了!”
她下舆登舟,见两岸彩灯都是水晶玻璃的,干枯的树枝上扎满了绫罗绸缎做的花,水中的水禽、荷花,都是蚌螺羽毛做成,船上又有各种盆景灯。
船入一石港,上有一灯匾,现出“蓼汀花溆”四字。元春说:“‘花溆’就好,何必‘蓼汀’?”太监报与贾政,立即撤下“蓼汀”二字。
“蓼汀”反切为“林”,“花溆”反切为“薛”
反切就是是中国传统注音方法,即用两个汉字合起来为一个汉字注音。简单的说就是“上取其声,下取其韵”。
元春这个荣国府二房的主心骨,明确的表达了自己的态度,让林如海这个在江南政治斗争中就要落败来寻求庇护的人,脸色苍白。
船至岸边,元春下船上舆,见前面石牌坊上写“天仙宝境”。元妃命换上“省亲别墅”四字。
来到行宫,巨烛燎空,香屑遍地,火树银花,金窗玉槛。元妃问:“此处为什么无匾?”太监说:“此系正殿,外臣未敢擅题。”元春升座,两下奏起乐来,二太监引贾政,林如海等于月台下排班,昭容传谕:“免。”又引荣国史太君及女眷自东阶升月台,昭容再传谕:“免。”
献了三次茶,元春更衣,乘了省亲车驾,来到贾母上房,要行家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