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笔账,我已经帮你还了。想来,这也应该是你告诉我娘亲下落的交换条件吧?现在,你可以直说了!”凌夜目不转睛的望着河川子,反而让河川子颇有些不自在。
河川子未曾料到自己一句话都没有说,所有的小心思便被凌夜看穿了,心里便有些慌。
“我……我是看在百里的面上,才告诉你的,否则就算你给我再多的钱,我也不会说一个字!”河川子挺了挺胸脯,逞强地望着凌夜。
凌夜却面无表情,眼睛动都不动的盯着河川子。
河川子渐渐败下阵来,肩膀一缩,畏畏缩缩地说道:“当年你娘和一个神秘男子逃到了我这里,但是因为那个男人受了伤,你娘就留在我这里,停留了大概三日,一直形影不移的照顾着那个神秘男子。”
“这个神秘男子,就是当初我们在水晶石里看到的,那个有凤头权杖的男子。”百里暗夜补充道。
凌夜不动声色,复又问道:“然后呢?”
“然后……然后,然后你得再给我一串灵贝,我才肯告诉你!”河川子突然说道。
百里暗夜眸子一闪,左手在桌下狠狠的拧了一把河川子的大腿,惊得河川子一声尖叫。
可凌夜不为所动,一串灵贝就扔到了河川子面前,道:“现在可以说了?”
“当然!当然!”
河川子宝贝似的将灵贝收到了怀里,得意的瞟了百里暗夜一眼。
百里暗夜煞是不解,看向凌夜,凌夜却始终紧绷着一张脸,完全看不出凌夜的心思。
河川子清了清嗓子,探着身子,压低了声音,道:“三日后,道修的人追了过来,你娘和神秘男子就逃走了。至于逃到了哪里,我并不知道。但是我却知道有一个人知道此事,不过,你得……”
河川子还未说完,凌夜又甩来了一串灵贝,百里暗夜的脸色一沉,不悦的看着凌夜。
河川子却完全没有看出百里暗夜的尴尬,复又继续说道:“邪河神。当年目睹了此事的人,如今只剩下邪河神一人了。”
“邪河神常年都隐在邪河水里,每月十五都会上岸挑选祭祀的河女,明日便是十五,正是时机。”百里暗夜说道。
凌夜顿时拍案而起,不顾百里暗夜和河川子便径直而去了。
百里暗夜二话不说便跟了上去。
河川子抱着两串灵贝,兴高采烈地挥着手道:“二位慢点啊!日后若还有能帮忙的地方,一定要记着来找我啊!百里,有空多来坐坐啊!”
百里暗夜丝毫不管河川子,快步追上了凌夜,一把就拽着凌夜的手腕,低吼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凌夜甩开了百里暗夜的手。
百里暗夜指着河川子的方向,低吼道:“河川子是个十足的赌鬼,他要钱你就给他钱,你这是什么意思?”
“百里暗夜,不是我什么意思,而是他是什么意思!”凌夜嚷道:“河川子是你的朋友,但是他有把你当做朋友吗?是你让我来找他,而当着你的面,他还能管我要钱,我不得不佩服,他还能开口!”
百里暗夜的心一寒,压低了声音道:“你是在鄙视我吗?”
“有他这样的朋友,不是我凌夜鄙视你,而是你的朋友在鄙视你!”
说罢,凌夜愤愤然的一个转身,只留下转身的余香,还有百里暗夜手心里那一点一点随风而去的余温……
“娘……娘,我不要!你不要送我去啊……”
一个身穿红嫁衣的姑娘跪在地上,掩面而泣。
窗棂和朱门上大大的“喜”字,难道不是新婚之喜吗?
凌夜坐在雪儿身上,刚刚落地就听见了这个女子的低泣之声,便不由得翻墙而入。
百里暗夜跟在凌夜身后,同样也是环顾四周,虽说院子里张灯结彩,满眼的喜庆红,但是院子里除了新嫁娘的哭声外,四周静悄悄的,什么动静都没有,不由得平添了几分诡异。
“小心点。”百里暗夜压低声音在凌夜耳边叮嘱道。
凌夜却丝毫不在意,穿过了走廊,站在暗处,侧耳倾听。
只见新嫁娘的娘亲从椅子上坐起,双手紧紧攒着女儿的手,哭喊道:“女儿啊!你不要怪娘亲!娘亲……娘亲实在没有办法!娘亲实在拿不出五串灵贝,否则娘亲也舍不得你去啊!”
新嫁娘摸了摸眼角,哽咽道:“娘亲的难处,女儿都明白!我们家今时不比往日,女儿、女儿即便再舍不得,也不得不离开娘亲,不得不……不得不当河女,献给邪河神!只要村子里的人不再仇视娘亲,娘亲能为妹妹找个好婆家,女儿、女儿死也值得了!”
“好女儿!我的好女儿啊!是娘亲对不住你!是娘亲对不住你……”
“你说你要去当河女想给邪河神?”
凌夜突然悄无声息地站在了那对母女面前,面无表情地望着她们。
这对母女一愣,赶紧抱成了一团,连连后退了好几步。
百里暗夜赶紧上前,解释道:“二位别怕,我们是来帮你们的!”
“帮我们?”新嫁娘的娘亲半信半疑地问道:“你们……你们能帮我们什么?”
“我能代替你的女儿做河女。”凌夜轻描淡写的说道。
那对母女相视一眼后,新嫁娘又难以置信地望着凌夜,道:“你,你真的愿意吗?”
凌夜点了点头,摸出了五串灵贝扔到了那对母女面前,道:“你们拿上这些钱,彻底离开这里,去一个没人认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