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双娜正哼着小曲欣赏节目,一个矮胖的男人突然端着大海碗,凑了上来。
库巴已经三十多岁了,在古埃及算是年龄很大的光棍了,好吃懒做,没有女人愿意嫁给他。
那张全是脂肪的脸上堆着色迷迷的笑,把刚抓着肉吃,还没有洗的油乎乎的肥手放在了她细腻的手背上。
夏双娜浑身一激灵,感觉像是只黏糊糊的大老鼠爬上了手背。
“松开!”她狠狠地剜他了一眼。
“小美人,别那么凶嘛!哥哥是看你没人要,怕你孤单。今夜,和哥哥一起过,好不好,你别看我个子低,但还挺大的。。。”库巴讲着污秽的情话,咧开满是黄牙的嘴,口中还有一股子难闻的味道直往她鼻孔里钻。
她恶心得快要吐了。
“三,二。。。”她压低嗓音。
她数到一,如果他还不放手,她就好好教他做人!
先左右开弓打青他的双眼,再把他那张肥脸按到酒碗里,洗一洗他那满脑子龌龊之极的思想。
正想着,一个铃铛横飞了过来,恰好砸进库巴的酒碗里,溅了他一身的酒水。
库巴把铃铛抓出来,狠狠摔到地上,破口大骂,“谁,他妈的给老子滚出来!”
一个清脆如银铃的声音,染着杀气乍起,“我的铃铛掉了,你有意见?!”
内里娅踏着悠扬的旋律旋转了过来,晃了晃跳舞用的那串手摇铃铛,上面果然少了一个。
强势的态度,挑衅的眼神,显然是故意找事。
库巴一见是她,立马像霜打的茄子,瘪了。
“上次被我收拾的还不够,还想试试?”内里娅说着,活动着手腕,掰了掰手指,咯吱咯吱响,斜眯着眼瞄着他。
“女英雄,饶命啊。”库巴浑身发抖,抱头鼠窜回自己的位置。
“谢谢。”
“没事,下次他再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替你揍他。”
内里娅说罢又去跳舞了。
也许是因为刚才被调戏了,夏双娜此时感觉格外委屈和难过,她蹲在小凳子上,无精打采地耷拉着眼皮,一口一口地灌酒,任那辛辣的液体刺激着自己的喉咙,滑入胃中。
还有更多好看的舞曲,她突然没有一点心情欣赏了。
节日的狂欢,情人的浪漫,周围的一切,和她又有什么关系。
好热闹,好喧嚣,好幸福,可为什么她的心却这么孤独。
此情此景,她又想起了那个承载着无数回忆的名字。
艾。。。
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格外的想他,特别特别想他。
她甚至开始大厅里寻找他的身影,焦灼的目光扫过每一个角落,如果“艾”在这里,刚才会不会保护她,替她狠狠教训那个贱男人呢。
如果他会出现在这里,该有多好。
如果他会出现在这里,她也会像阿布萨特这些女孩一样,大胆地向他表达自己的爱意吧,他会接受她吗,他会喜欢她吗,他对她应该也不是完全没有感觉的吧。。。
这时夏双娜才猛然意识到,原来自己已经喜欢上他了,从什么时候开始呢,是看到他惊为天人美貌的第一面?还是披着他衣服时那种从心底传来的悸动,还是和他相拥而眠的那晚,或者更早更早。。。
她闭上眼睛,脑海里就勾画出那间河边小屋,她推开房门,“艾”就坐在窗旁的书桌前,高大的身子沐浴在阳光下,正研究着怎么种蓝色矢车菊,她欣喜若狂地朝他快步跑过去,亲昵地呼唤着他的名字,近了,近了,她就要抱住他了,突然脚一崴重重摔倒在地上,眼前一黑就什么都没有了。
窒息般的孤独感和失落感瞬间袭来,如冰冷的潮水将她淹没,酒杯从手中悄然滑落,夏双娜怔怔地望着满地的碎片和溅出的液体,轻轻颤动了颤动唇,“艾,我好想你。。。还有,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