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暖停下来,扭头看向风影。
“小姐好像很难过。”
舒暖笑笑,没有说什么,转身走了进去。
王妈显然也被舒暖苍白的脸色和红肿的眼睛给吓住了,连忙问:“发生什么事了?小姐您怎么哭了?先生呢?你们
不是一起去参加陈副市长的订婚典礼吗?”
舒暖只觉得疲惫不堪,换了拖鞋,径自走进去。
“我累了,先上去休息了。”
王妈愣了愣,又道:“我给您热杯牛奶。”
“不用了。”
舒暖的声音淡淡的,有些沙哑,和她的身影一样,充满了疲惫,好像刚经历过一场劫难一般。
舒暖走进卧室,愣了一会儿,才转身关上门,又愣愣的站了一会儿,觉得太累,就顺着门板坐了下去。
她这一坐,就不动了,目光空洞,似是在看着什么,又似什么也没有看,只是那么本能的睁着。
人是静的,脑袋却怎么也不能安静下来。
“不是连陈副市长也以为我爱上那个女人了吧?”
“我为什么要放了她?是谁规定的我必须爱她才能把她留在我身边?”
“每夜在我身下缠绵承/欢的女人还不能称之为我的女人的话,那陈副市长说什么样的女人才算是我的女人?”
“心?真可笑!那么脆弱的东西,一捏就碎掉了,我为什么要它?陈副市长想要的话,尽管拿去,就怕现在陈副市
长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是吗?好啊,那我就等着那一天。”
舒暖觉得自己不能再想了,不然她非得疯不可,可是她越是不让自己去想,偏偏某些画面,某些话就越发的清晰的
在她的脑海里一遍遍的回放,仿佛就是在提醒她是多么的愚蠢。
她觉得自己这样下去,早晚要疯!
萧寒处理完事情走出来,看了看时间,已经十二点了。
他抬头看了会儿漆黑的夜,从口袋里拿出一根烟,点燃,吸了一口。
夜风吹起来,火星忽明忽灭的,衬得萧寒的脸也是明灭不定的。
于默就站在他的身边,等到他掐灭烟头,道:“已经很晚了。”
萧寒没有说话,只是盯着不知名的远处看了一会儿,又掏出一根烟。
于默知道他心里有事,没有再说什么,拿出火机,为他点燃烟。
萧寒重重的吸了一口,缓缓的吐出,烟雾袅娜着上升,徐徐的散开,越来越淡,直直湮灭在夜空里。
良久,他开口:“他到底哪里比我好?”
萧寒的声音很轻,很淡,话出来的时候,飘在夜空里,依稀拉出了一丝轻微的叹息和隐忍的怒气。
项南对于默几乎是知无不言的,所以他一点也不奇怪萧寒此刻沉重郁闷的心境,也丝毫不怀疑他嘴里的“他”指的
就是陈愉廷。
于默看着他,良久,镜片后的眼睛漾出一丝笑意。
是最好的,没有什么能难到你,也没有什么是哥得不到的。”
萧寒扭头看他,看了他一会儿,笑了,颇有些自嘲。
“没有什么得不到的。”说完,又叹了一声,道:“于二,你现在也学会恭维人了。”
于默笑笑:“我这是百分之百的真心话。”
萧寒回到别墅,已经凌晨了,他下车,抬头看了眼二楼的方向,窗户暗着。
“回去吧,路上小心!”
于默点点头,犹豫了一会儿,又叫住他。
“哥。”
萧寒询问的看着他。
于默终究没有说什么,笑笑:“没什么,早点休息。”
萧寒点点头,转身走了进去。
萧寒径自走上二楼,推开卧室的门,卧室里的光线很弱,只有窗外投射进来的些许的光,但是他的眼力好,几乎在
推开门的瞬间,就捕捉到了她的存在。
她依偎在墙角处,整个人笼罩在黑暗中,缩成小小的一团,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对于他的进来没有丝毫的反应。
萧寒盯着她的方向看了一会儿,伸手按动墙上的灯光开关。
啪的一声,卧室里的一切事物都无所遁形的呈现在亮如白昼的灯光下,包括舒暖震惊惊慌的神色和那白纸一般的脸
上滑落的眼泪。
萧寒的目光倏地沉了下去,卧室里的气息像是受到了他冷沉凛冽的气息的影响,凝滞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