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一会儿,便见马知府又带着一堆的衙役,往这边来了。
马居仁必竟是知府,与孙庆是不同的。他来到钱庄门口,从容的下了轿子,然后只带了两名随从便走了进去。
马居仁进了钱庄,见钱庄里,此时早已没有了客人,连掌柜伙计也不见一个,只有正堂当中坐着一人。此人二十上下,相貌俊朗。虽然只是个弱冠之年的年轻人,可他的眼光却沉稳老辣,见到他知府的排场也一点不为所动。
马居仁看到这人的眼睛,心便跟着跳了一下,知道今天这事只怕不好办。方才孙庆回来,马居仁见他被人打的鼻青脸肿,便问他是怎么回来。孙庆只说还没见到正主,便被一个黑大汉给打了一通。然后便装作受伤很重的样子,死活也不再出门了。
问了几名手下,众人也都与孙庆的说法相同。马居仁听后大怒,于是只亲自出马,带着人来。他知道,自己刚到松江不久,这些衙役们并不怎么买他的帐。对他往往是阳奉yin违。加之这松江府已有十余年没有知府了,只一个焦推官主持大局。
如今他来了,便等于是抢了焦推官的饭碗,至少他再不能当这松江府的老大,也就不能再像从前那样的肆无忌惮的收钱了。于是,这位焦推官便千方百计的暗中与他为难。而这个孙庆便是焦推官的心腹,所以,马居仁对他一向也并不怎么放心。
见到堂中的年轻人,马居仁拱了拱手。“敢问可是俞当家?”
“不敢当,小人正是俞仁。”俞仁说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不知本府三天前发下的官府文告,俞当家可有收到?”马居仁一上来也不客气。
“收到了。”
“既然收到,你却为何还要明知故犯?”马居仁佯怒道。